刘奉哭笑不得,“……不知道哪头是家了。”
“娘就是在京里待惯了,没什么乐子,除了自己府里闲逛,就是去别人府里闲逛……我要是把她带出来看看,保管她不会再整日嚷嚷没有意思。”
刘奉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也省得总派我来盯着你了,她自己来不正好?”
“主意是好,你看娘是那能出来的人么?离了爹一会儿都惦记。”
也正是因为二老感情甚笃,言传身教,才令儿女们也都向往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本来是件异常简单的事,到了他们这一代,却成为比登天还难的事了。
兄妹俩感慨万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声音急促且不耐烦,好像里边的人要再不说进来,她自己就冲进来了。
果然,刘执的“进”和门被推开是同时发生的。
丁小铃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了一阵,“刘掌柜,听说李家有人来送请帖了?”
“听说?”刘执抬起眼睛,笑问,“听谁说的?”
“……”
丁小铃噎了一下,心虚地将目光瞟向别处,“你昨天说了会带我去的。”
“我今天也没说不带你去。”
“……”
丁小铃嘴唇抿得死紧,两手交握着,觉得面对不紧不慢的刘执,冒冒失失冲上楼质问的自己仿佛一个傻瓜。
她怕刘执不带她去,一直盯着外头的动向呢,看见那人送了帖子来,刘执又和路缘缘、小桃攥着帖子说笑了半天。
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根本没人通知她!
她顿时一股火直窜上来——她就知道刘执是哄骗她的!有这好事,能带着她?
气得她立即就冲上来质问了,却没想想,她有什么资格质问。
而刘执慢悠悠的一句话就给她怼回去了,她太心急了——她承认,时间越流逝,她越心焦,越迷茫。
刘执见她神色复杂,不知道那小脑袋瓜又想到哪去了,便道,“吃完晌午饭休息一个时辰咱们就出发,早些去,别让人家等。”
“啊!”丁小铃下意识应了一声。
“到时候我让小桃知会你,这阵子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哦……”
丁小铃回过神来,抬脚要出门,又将信将疑地扭身,“可别忘了叫我!”
刘执微微笑道,“临安城地形你这么熟,忘了你不会自己去?”
丁小铃被她说得满面通红,马不停蹄急匆匆地出去了——她做之前的行当时可不是到处招摇撞骗,对地形熟悉得很么!
刘奉看她仓惶的背影,笑道,“清清,你应当是商学院当先生才是,引导得不错么,在你这儿待了一阵子,知道羞耻了?”
要是放在以前,丁小铃可是面不改色,还能理直气壮地演戏——我是为了帮助爷爷!
刘执笑道,“那可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