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姜氏带着里正和邵大娘,周大庄三人来家里坐。
去里正家的时候,姜氏是挤着眼泪过去的,说是请他们帮岳家一把。
里正见姜氏上门,还以为她又跟岳富贵起了争执,正有心说她性格太过倔强让她先从自己身上找毛病时,姜氏却说起了杜家要子谦上门当压轿孩的事。
众所周知,那杜家能与岳家有瓜葛,完全就是因为钱氏离了岳富贵巴上了杜老爷,做了人家的妾室这一层关系。
杜家为人也不算多宽厚,再加上有钱氏在里头搅和,让岳子谦当压轿孩的事本就存了几分诡异,就算是好事,杜家旁系族人家有那么多孩子,用哪一个不成,非得用一个妾室前夫家的小孩?
正因为觉得心里不得劲,所以才来上赶寻里正一家,看看人家见多识广的能不能给自家出个主意。
虽说邵大娘同情姜氏,可里正却并不打算前往,还说这毕竟是岳家的家务事,他们只能说说看法,而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要看岳富贵。
其实里正也看出来了,姜氏和岳富贵不对付,而此时姜氏上门恰巧就说明了她无心与岳富贵沟通,才想着一味求助他们。
里正是男权至上的忠实拥护者,自然不想看着姜氏绕过当家做主的男人而选择让毫不相干的外人来对家里的事指手画脚。
姜氏不得已抹着眼泪哭诉,她与岳富贵本就离了心,岳富贵不看重她,对她所生的子女也漠不关心,甚至变得冷漠,旁的也就罢了,可岳子谦毕竟是岳家的男丁,七里香村的一分子,倘若在杜家出了什么事,她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里正想着岳富贵虽然有时候意气用事了点,但在孩子身上总不至于那么绝情的,正想着拒绝,邵大娘悄悄跟他说还得让他出面过去调和下两夫妻的矛盾,可能事情远比听到的要严重的多。
里正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
姜氏带着里正和邵大娘往家里走,路上又遇到周大庄,见姜氏眉眼通红,他还以为岳富贵又欺负她和岳意浓了,连忙跟过来想要看看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岳富贵等了半天不见姜氏过来寻他,出去一看,竟发现姜氏把里正邵大娘和周大庄找了过来。
他面色阴沉,一开口就怒斥姜氏丁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转头向里正告状,说他正想跟姜氏商量着要不要让子谦明日去杜家的事,结果她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去劳烦里正。
这事跟自己想的分毫不差,里正一听顿时不悦起来,连带着看向姜氏的眼神都带着不喜不屑。
岳子谦早就得了岳意浓的指示,委屈地看向岳富贵,
“爹,不是你把门栓上不让娘进去么,就连我要进来,爹也不理,我想问问爹,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岳富贵一看到眼睛红红的岳子谦,心里就来气,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儿子真是白宠七年了,丝毫都不向着他,反而一心替那母女说话,他是觉得她们能比他还能靠的住么!
“去去去,这是我和你娘的事,你瞎掺和进来做什么,以前你也不这样,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
岳富贵指着岳子谦一通呵斥,岳子谦更加委屈,
“爹和娘不是要商量我明天要不要去杜家的事么,我想跟爹和娘说,我不想去,这难道也与我无关么!”
周大庄听了这话,便明白了过来,他不悦地对岳富贵说教,
“孩子还小,你好好说就行,何必说话呛人!
夫妻两人哪有什么仇恨,你可倒好,事不关己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