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八月十七这一天,早上天还没亮,杜家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家门口,催促着岳家人把岳子谦带出来。
这可让姜氏犯了难,昨日她按岳意浓说的把里正邵大娘请过来,让他们一起帮忙想个办法。
而大家一致的办法就是惋拒此事,他们都说杜家是个大户人家,表面上来看,他们有想要与岳家交好之意,可他们跟谁交好都说的过去,唯独岳家不行。
这要是让人知道,还以为岳家有巴结他们之意,毕竟钱氏可是从岳家跑出去找了杜老爷当小妾的,这事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为了些许好处把脸面舍弃上赶着巴结杜家。
更不用说若他们内里包藏祸心则有可能带着岳子谦会做些什么不好的事了。
岳家人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况且他们很清楚杜家根本就没有好心,利用岳思远的欠据作威胁,怎么可能只是想让人看着岳家丢脸这么简单?
可不去岳思远的欠据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他们看着杜家拿着那份欠据把岳思远告到公堂吗?
岳思远这两天也是焦虑的左思右想吃不下饭,姜氏和二妹妹帮他的忙已经够多的了,难不成真的让他看着子谦弟弟因为他而出事吗?
其实细细想想,以杜家的人品,即便子谦去了,他们也不一定会把他的欠据交出来的。
与其让全家人都替他担心,还不如他光明正大地担下这事,如此一来,杜家的虚伪面孔也会被世人周知,若是再有村民陈情上书,即便这事告到公堂,他也有可能会获轻判。
想了想,岳思远找到姜氏道,“娘,我看就不让子谦弟弟去了,不就是一纸欠据,我若把实情说出去他们也会觉得颜面无光,大不了就是进去关几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氏叹了一口,“你说的倒是轻松,关上几年你刚娶的媳妇不要了?再说这出来名声就不好听了,以后你有了孩子,孩子也会被指指点点的。不行不行!”
“可总没有别的办法,若是让子谦弟弟过去,杜家也不一定会守信用把欠据交出来的。”
岳思远无力地垂着头,仿佛深感自己罪大恶极似的。
姜氏想着,更加头疼了。
岳意浓在一旁听着,做出了决定,“娘,让弟弟去吧,我有办法解决这事!”
姜氏闻言看了过来,岳思远和花小环也相视一眼不解地转头看着她。
二妹妹一向有主意,这些日子家里好多事都是她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而他们无形之中也在慢慢依赖她。
这次他们也很想听听她的主意,可他们似乎听着觉得办法有些冒险啊?
花小环谨慎地开口,“让弟弟去吗?可是杜家人是想要让弟弟当压轿孩的,中途我们不能跟在一起,这期间他们若是把弟弟扣下,那该如何是好?”
姜氏也说,“昨儿个把里正和邵大娘请过来跟我们商量此事,他们的意思都是说最好不过去,可我们过去了,怎么跟里正他们说?
再者事情传出去,反倒又有许多人说我们做人做事两面三刀,为了利益出卖孩子。”
岳意浓听着他们的顾虑摇摇头笑着,“听我的,保证不会出错,我跟弟弟一同过去,待会儿你们就这样……”
姜氏和岳思远花小环听了大吃一惊,担忧道,“你独自跟过去,万一你也出事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的,今日杜家办喜事,县官大人一定在那里,上次他曾说欠我一个人情,别的事他可能帮不了我,但护住我和弟弟这件事对他来说应是小菜一碟。
况且你们不要说我跟着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