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淳华焦急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妾室是王爷的心头肉,柔弱不能自理,需长期喝你大姐姐的心头血续命,万一有所耽误,恐怕王爷会要了你大姐姐的性命!”
如此一听,岳意浓就更加不理解了,“大姐姐体内的血能让人长生不老,延年益寿,百毒不侵吗?心头血给她喝,那大姐姐就活该委屈受苦吗?二伯父怎么不担心大姐姐的身子能不能吃的消,反而担心外人?”
张淳华被岳意浓的话呛的噎了一下,随即无奈道,“我何尝不关心我的女儿,可是若给那妾室心头血喝,我女儿就尚且有一口气在,倘若招惹了那妾室,王爷可不会顾念夫妻之情,到时候棒杀了我的仪儿都是有可能的!”
“好生奇怪,大姐姐是五品大员的女儿,嫁去王府却沦为一个妾室的血奴,皇室就能容忍颜面扫地吗?”
“这话你可不许胡说,若是被王爷知晓,不止你受苦,就连你大姐姐逃脱不了!”
听着二伯父的话,岳意浓心中冷笑,果然如她所想,这件事只有大姐姐家里人和王府的人知晓,他们还不敢把这事捅到外面去。
只是,二伯父太过忧患,没有气魄,仅仅为了大姐姐尚且有一口气在,就如此委屈大姐姐受这种苦头,她倒真不知是该说他为父不仁,还是该说他大义禀然了。
“在这里坐会儿,晚上就过去吧,丢下王贵妾一个人在那边到底不好。”
二伯父叹了一口气,同张薇仪嘱咐道。
岳意浓实在忍不住了,平静地道,“二伯父,我看那个王贵妾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你们是不是被骗了?还有二伯父身为大姐姐的父亲,应该想尽办法给大姐姐讨一个公道才是。若是一味忍让,反倒是让欺负大姐姐的人好过,大姐姐却反倒误了性命!”
张薇仪的眼里泛起亮光,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性格向来软弱,有什么委屈都只会憋在肚子里,若是家里人会替她出面解决,她在王府就还有出路的。
张淳华听闻只是摇头叹息,“王府里出了这种事,我即便捅到皇上太后那里,丢的也是皇家的颜面,王爷可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若是因此趁机收拾了王妾室,以王爷对王妾室的宝贝程度,他焉能放过仪儿,放过我们张家?”
听闻这话,张薇仪的眸色暗了下来,她点点头闷声道,“女儿一会儿就回去!”
岳意浓深深长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二伯父的性子软弱可欺,怕事罢了。
赵氏和姜氏出来听着也只是长皱眉头,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局势她们是看不清楚,可若是自家人受了欺负,多少还是应该护在前头的。
相信倘若张淳华是她自小养在身边的,赵氏说不定还会劝着他试着给孩子出面解决下仪儿的问题,可关键张淳华已与她分离了这么多年,又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有些话她终究是说不得。
看着张薇仪苍白的脸蛋,赵氏心疼地直叹气,她抓住岳意浓的手,痛声询问道,
“丫头,这事你也没有办法是么?”
岳意浓摇头,“奶,不是我没有办法,人若被逼到绝境,心有不甘者大多会反抗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词便是由来,可若一个人没有了反抗的本能,只能任人宰割,那别人再有办法也无济于事。
我听大姐姐嫁入王府一年多了,若是日日过的都是这种日子,那恐怕真是…唉…”
凶多吉少,时日无多,这几个不吉利的词,岳意浓终究是没说的出口,懂得人都懂。
赵氏心疼的抹了抹眼泪,直叹她命苦。
环视周围一圈,岳意浓没有见到钱氏,想起今儿过去的时候,她是如何助长那歹人嚣张气焰反而对她大放厥词的,岳意浓就忍不住冷了冷。
跟赵氏提了一嘴这事,赵氏听闻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吩咐姜氏若是见了钱氏那贱人,直接用棍棒给她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