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把那两个大灯笼再往两边挂,太靠近舞台中央显得乱,还有那个兔子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没有啊,谁让拿来的?拿走,台长也不行,拿走。”
正陪着王台长来演播大厅检查工作的李虹顿时满脸尴尬。
这个易青,真会给我上眼药。
刚刚她和王台长进来的时候,那么些人问好,她就不相信易青没听见,非得说这屁话,显然是对台里一些领导开始指手画脚不满意了。
舞台的设计方案已经定稿,送台里审批过了,这几天正在施工,可就在这个时候,台里的一些领导开始跳出来刷存在感了。
像王台长这还算好的,只是觉得兔年到了,摆上一些标志性的装饰,央视头一年办春晚,不是还在台上摆了一个大肥猪嘛。
真正过分的是其它一些台领导,一会儿说要这样,一会儿说要那样,易青和冯裤子可以不搭理,但下面干活的全都是台里的工作人员,领导发话,他们敢不听。
于是这两天就是不听的干,然后返工,安装然后拆除,明明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现在五天都干不完。
按照计划后天就是第一次联排的日子了,找这么下去,联排的日子都得延后。
别以为延后两天没什么,京台的这场晚会,光是演员就将近三百人,再加上一些演出团体跟过来的随行领导,小四百的队伍,每天吃饭,住宿就不少钱。
到时候预算花超了算谁的?
别以为花台里的钱就能大手大脚,整台春晚也是有预算的,真要是超支了,到时候,光是重新做财务报表,还有财务总结会议就能麻烦死。
所以,他和冯裤子一商量,昨天就请了李虹过来,让她陪着王台长来视察工作,当着王台长的面把话挑明。
信得过我,就让我负责,等第一次联排之后,你们再接手,要是信不过,我今天就把工作交给你们去干。
其实那个大兔子昨天就已经移出去了,就为了王台长今天来,易青和冯裤子一大早又给抬回来了。
被易青数落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委屈,这玩意儿是长腿了是怎么的,咋还自己走回来了。
王台长听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那玩意儿是他让人摆的,兔年不摆兔子摆什么?
结果还被甩了这么一通片汤话,发火是不行的,都到了这个艮节上,下面的工作还得指望着易青呢。
咳嗽了两声,王台长只能硬挺着火辣辣的脸,道:“那什么,大家都听好了,只要是和晚会有关的事,全都听小易同志安排,任何人都不准提出反对意见,就是这话。”
有王台长背书,其它人自然不好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最近这些日子,易青经常听到的就是一些人借着他的年纪说闲话。
什么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之类的。
现在王台长的一番话算是明确了易青负责人的地位,想来干扰也就小多了。
等王台长走了,李虹立刻到了易青跟前:“好小子,连我都给算计进入了。”
她知道今天这事,易青没和她商量,可王台长是怎么想的?
说不定人家就以为俩人是商量好的,憋着让他这个大领导难堪呢。
易青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主任,我也不想啊!可是您也看出来了,照着这么干下去,再有几天也完不成,联排怎么办?演员可都到的差不多了,总不能让人家在招待所闷着吧。”
李虹也知道易青说的是实情,可是~~~
“你就不想想,你这么干,可就把台里管事的给得罪光了。”
易青笑道:“王台应该不会那么小心眼儿吧!”
李虹急道:“我说的不是王台,是下面那些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懂。”
懂,当然懂!
可是那又如何?
易青又没想过一辈子都留在中心当个打工的,以后肯定是要出去的,就算是出去了以后,京台也不是他首选的合作对象,上面有央视,下面还有那么多地方台,跟谁合作不行。
再说了,到时候还不一定谁求着谁呢。
既然如此,易青何必为难自己,明明是在给京台干活,还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何必呢!
易青现在要的就是顺顺当当的把这个活给干了,至于其它的,谁管呢。
“主任,等拍完了,咱们单位应该不缺钱了吧?”
李虹一愣,没明白易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什么意思?”
易青笑道:“不管什么时候主动权要是在咱们的手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求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