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刀疤这表情，那几个敞着工作服也围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厂里气氛显而易见的紧绷了很多。

董向东跟裴昶一起来上班的。

昨天发生了宋盼娣的事，为了让家里人有个准备，董向东回家跟爸妈和大姐说了一声。

“大东，你听说没有？”

才刚换了衣服到小车间，一起做测试的小工就凑了过来。

“昨晚上锅炉房那边打起来了，还见了血。听说是刀疤把以前那个小霸王给揍了，拿铁锹打的，头上这么大一条口子。”

小工说得跟他在现场似的，末了还咋舌：“昨晚上他们打架的就被带走了。这一次厂里也没法包庇刀疤，被开瓢那家伙现在生死不知，他们家里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董向东皱着眉头吁了口气，没吭声。

果然，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厂里全在议论这事儿。

被开瓢那家伙的家里人也赶到厂里，把厂办给堵了，要让刀疤的后台给个说法。

裴昶担心火烧到董向东身上，愣是把人给拘在小厂房不许出去，晚饭都是让老师傅帮忙带回来的。

要说还是裴昶机警，下午那会儿刀疤的家里人也来厂里了，质问为什么都是打架，董向东没有受罚，却只把他们家刀疤调去了锅炉房。

这把火没有往裴昶身上烧。

小市民也有小市民的智慧，裴昶是工程师，是文化人，跟刀疤发生争执，不管搁哪儿，肯定都会偏向裴昶，毕竟只看面相就知道挑事的不会是人家。

但董向东不一样，农村出来的泥腿子，家里也没啥后台，他们不把董向东拉下水都对不起他们家的名声。

然而这一次失策了，找不到董向东的人，又遇到新来的负责安全的副厂长是个硬脾气。刀疤家的人来厂里撒泼打滚到处找董向东，直接惹毛了副厂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脚踹飞了刀疤大姐夫，又让厂里的保安把闹事的人控制起来，直接报警处理。

刀疤家那个后台都不敢露面，生怕这件事牵连到他身上。心里恨毒了刀疤一家，再次发誓以后绝不管刀疤家的屁事了。

趁着刀疤家里人闹事的时候，宋盼娣也混在人群里到处找董向东。

她等不下去了，再过段时间纸包不住火，她完全没办法想象事情暴露之后自己会咋样。

就在厂里人都在找董向东的时候，城里某个技术中专的练习车间，裴昶正带着董向东向老师求教。

在这里，董向东被埋没的天赋逐渐显露。车床操作那么精细又严格的程序，在董向东手里，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的完成度。

这百分之二，还是他最初那天刚接触车床时，不熟悉设备和流程造成的失误。

“好小子，很不错。”负责教他的老师严肃的表情变得温和，眉眼甚至带上了笑意，“这台设备你操作好了，基本上市面上的大部分设备你都能操作。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国钢厂走走，那边有两条新的生产线，是进口设备，你肯定没见过。”

“老师，国钢厂的设备能让我们碰？”

老师哈哈大笑：“碰是肯定不能让你碰的。但是去看一眼，开开眼界没问题。我听小裴说你打算考技校，好好努力，等你毕业了，说不定有机会上手这条新的生产线。”

董向东的眼里迸出了光，他咬着下唇，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加油，考上技校，以后就可以亲手操作，或者说改进这些大家伙了，想想就令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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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小可爱都会很友好的给打五星好评？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