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沉默没说话,玩弄的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此时此刻的沉默是最考人心智,让人崩溃的。
而晴雯的下一句话,让那县官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只听晴雯问道:“我青天白日被抓了的时候,街上那么多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可见你们平常都是耀武扬威惯了的。那我就不明白了,年年朝廷考核,你们是怎么通过的呢?”
没等县官说话,水溶突然问道:“我记得大人是康熙五十三年中的榜,对吧?”
“是的是的,王爷好记性。”
水溶又问道:“然后是由吏部尚书康大人推荐的?”
“王、王、王爷。”县官害怕的直磕巴,身上颤抖的更厉害了。
“别紧张,大人应该也知道,最近圣上严查贪官污吏,这摊事儿都交给四皇子了。我就跟着也知道了一些。”水榕看着县官道:“我记得大人家境贫寒,好不容易才考中的,在这政绩上也是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绝不冒头。那怎么就得了康大人的倾爱了呢?”
那县官冷汗直流,嘴上回道:“回王爷,可能是有缘吧。下官……”
“你别污了有缘这两个字了。佛门清净,可装不下您这样的人。”水溶不客气的说道。“是因为家里那数不胜数的宝贝吧。”
水溶看着那县令,冷哼一声,“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这银子捞的可快的很啊!”
那县官此时此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水溶。
水溶冷笑了一声,拍了拍那县官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报效朝廷的时的初衷了?”
“初衷?”那县官愣了片刻,仿佛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半饷咬牙道:“我没忘,可我迫不得已!”
水溶讽刺道:“我倒是不知道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难不成这也有人强迫你么?”
那县官仰天哈哈大笑,自知不活,看着水溶直言道:“您是王爷,是皇亲。您知道什么?这朝廷官员哪个不是这样?我还是少的可怜的呢。”
“你还委屈了?”
县官拍着自己胸脯,有些更咽的道:“当时就因为我没银子打点,把我安排在那岭南将近十年啊!我娘活活的就死在了那里!我想找个好大夫都没有!我不贪,人家就一起排挤我,年年评分,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做、干,我都是中中、中下,我心里不干啊!”
晴雯和水溶互看了一眼,面对眼前这位哭的满脸都是泪、满肚子都是委屈话的男人,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水溶道:“其实我也查过了,你任职的地方,没有太多饿死的百姓,管理的还算是不错。我会帮你上书说一说的。倒时候怎么判,看圣上的旨意吧。”
那县官冲水溶恭敬的磕个头,“多谢王爷。有您这一句话,我死了也值了!还请您帮我给圣上传一句话,要是不尽快整治贪官,咱们朝廷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