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姚一直注意观察秦昭的神情,乍一听他这么说,眯眸问:“秦将军见多识广,以前可曾见过这种花?”
“这……”秦昭摸摸下巴,缓慢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认错了,只是模样乍一看与我之前在我叔父家的一株红花很像。我这人不会赏花,约摸认错了吧。”
秦英武家里的?
金姚摸摸下巴,又问:“是在郦夫人院子里看见的还是哪里?”
秦昭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之前在胡商那里见过这种类似的花。”金姚张口就胡扯,“咱们中原没有这种花。”
秦昭没怀疑,‘哦’了声,点点头,转眸招呼人过来移动尸骸。
金姚不忘叮嘱:“这花有毒性,诸位还是蒙上面纱行动吧。还有,那花尽量别踩它,实在不行再连根拔掉。”
秦昭退出来,看着金姚:“姑娘好像对这花很有兴趣?”
“因为她身上中的毒和这花有关。”站在一旁的韩愈冷冷道,“并且这毒还在你家郦夫人给她的弓柄上。”
金姚:“……”
她还想着循序渐进呢,这家伙倒好,直接全给抖搂出来了。
“什么?”秦昭不知金姚中毒的前因后果,以为她完全是被之前那两个蒙面的人袭击了,对韩愈的说辞完全不可置信,“喂,姓韩的,你说清楚了,你什么意思?你怀疑郦夫人?”
“正是。”
韩愈冷哼。
“简直胡说八道。”秦昭瞪眼,“郦夫人与金姑娘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她?再说了,我之前亲眼看见金姑娘和两个蒙面人斗,说不定就是他们攻击的。”
韩愈冷笑:“秦将军对郦夫人的关切有些超乎寻常了吧?金姚自己就是大夫,会不知道毒从哪里来?”
秦昭气得要命,转头问金姚:“金姑娘,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额……”金姚抚了抚额角,叹了口气,讪讪一笑,“我五叔没说错,我身上的毒其实是郦夫人给我的那把弓上带的,至于那把弓为什么会染上毒,这我就不清楚了。”
这话算是已经给秦昭台阶下了,但秦昭这个直筒子很显然并不明白金姚话里的意思,整个人更加怒气冲天了:“你,你们……你们这是污蔑。”
金姚无奈了,只得费心把话说明白点:“我说秦将军,您先别发火呀。我只是说我是因为弓中的毒,但那把弓毕竟应该不是什么贴身武器,被什么可疑之人下毒恐怕郦夫人也不会知道吧?”
韩愈睇一眼金姚,硬邦邦道:“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当然有了。
金姚没好气地翻韩愈一记白眼。
秦昭将这话听了进去,火气一下子熄灭,他皱着眉心,点点头:“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这把弓之前还是那些胡商送给郦夫人的,中间转手被其他人碰到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弓一直在郦夫人的阁楼里放着,会是什么人有机会触碰呢?”
“这就要交给秦将军来调查了。”金姚淡淡一笑,“这毒很刁钻,只要人身体有一点皮外伤,毒素立刻就会钻入身体。知府大人府邸有这样危险之人,秦将军可要提醒一下郦夫人,以免中了恶人的奸计。”
“好。”
秦昭点点头,脑海中不住地回想起当初在郦夫人院子里看到的那些花,想着这两天再去看看那些花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