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姚晃了晃那小碗,看着韩愈的血在里面一点点溃散,观察片晌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失败了。看来这点药不行。”
“不急。”韩愈看了眼金姚失望的样子,有些黯然,“若是我一直好不了的话,哪天等我毒发身死,你就把我埋在这山上。”
“乌鸦嘴!!”金姚恼怒地瞪韩愈一眼,“你刚不还说你兄长不会害你的吗?这么悲观做什么?我医术有那么差劲吗?”
韩愈被金姚逗乐:“没有。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金姚站起身,将柴火弄灭,去看药田,懒得再搭理韩愈。
韩愈很高兴金姚会为自己的事生气,他跟在金姚身后,学着她的动作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金姚时不时回头看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要不你去秦府当差算了。”金姚被韩愈跟得头疼,转过身,“你看药田那头有那么多人帮忙,我也确实用不上你。”
“鸟尽弓藏是不是?”韩愈厚着脸皮不肯走,“用完别人就扔?”
金姚翻了个白眼:“我这明明就是为你好。你一看就是那种富贵人家长大的,在这种小村子里待着,无非就是浪费你的时间罢了。你一身的好功夫,可不要浪费了才好。”
顿了良久,韩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的要我走?”
金姚一愣:“你爱走不走。”
韩愈轻笑。
回去的路上,韩愈好奇地问金姚:“你那些药田里的药苗有一些应该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长出来吧?你是怎么让他们迅速生长的?”
“山人自有妙计。”
金姚盘腿赶着牛车,得意洋洋的。
“不肯说?”
“是不能说。”
“为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懂吧?”金姚撇撇嘴,“那乘月商会的老爷子可一直都盯着我呢。”
韩愈抿了抿唇:“顾承安那边……你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
金姚冷哼:“顾承安……我想,这次他做的这些事情多半是被他那个极端的父亲给逼的吧。不过,朋友我们是做不成了。生意或许可以做做。”
韩愈没再吭声。
回去之后吃过晚饭,金姚蓦然收到了柳青瑶送来的飞鸽传书。
信件很简单,上面柳青瑶再次表达了希望金姚不要忘记上次和自己约定的那件事。
“什么人?”
隔壁院的韩愈第一次见金姚收到飞鸽传书,不由得有些好奇。
“没什么,是柳青瑶。”金姚将信件烧毁,然后又写了一封信,拴在鸽子的腿上,“之前我给她看病的时候,与她约定好了一件事情,这几天诸事繁多,我倒是差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