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说我的理由和你一样呢?”金姚往后靠了靠,脊背贴住墙,“我也想忘记从前,往后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先前其实我在密室里已经将大部分事情讲给你听了,但你不信,不是吗?”
不是不信,是金姚讲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他没法相信。
“……罢了。”韩愈深吸一口气,低头在金姚额头上吻了吻,将人重新拢入怀里,“你我都有难言之隐,无论如何,我都不该难为与你。”
“我没怪你。”
金姚拍拍韩愈的后背,一时间可有些不太适应他这么温柔。明明过去两人动不动就吵架,最近这气氛变得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韩愈轻笑一声,长指抚了抚金姚只简单拢起的长发:“最近你手不方便,我来帮你梳头吧。”
金姚眨眨眼,点点头。
韩愈牵着金姚来到后院客房内。
金姚坐在梳妆台前,伸手抽掉了绑着自己头发的发带。
乌黑的长发铺满金姚整个脊背,韩愈不由愣了愣神,旋即走过去,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慢慢帮金姚整理起了长发。
“你娘和你一定长得很像。”韩愈边梳头边说,“你爹从未与你提及过你父母的事吗?”
“嗯,没有。”金姚抿了抿唇,“我只听我爹和我四叔说过,我是个弃婴。是在死人堆里突然捡到的。想来我亲生父母多半是死在战场上了吧。”
韩愈梳头发的手一顿,旋即,细心地帮金姚将头发全部梳上去,挽了个简单漂亮的发髻:“你好像从不为未接触的事情烦恼。”
“那是当然。”金姚有些惊讶韩愈的手艺,不过这发型看上去可不像现在流行的,便忍不住问,“你这梳头发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你娘?还是那位芸郡主?”
韩愈一愣,旋即失笑,抬手捏捏金姚的脸:“还在吃沈芸的醋呢?我不是和你解释清楚了吗?”
金姚眨眨眼,脸一红:“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这梳头发的手艺跟谁学的?咱们宿州城可没见过这样的发型。”
“是我娘。”
韩愈将金姚后脑留下的一绺头发挽在手里抚了抚,旋即,从怀里掏出那条绣着自己名字的手帕,牵过金姚的手,将那条手帕拴在她手腕上,“她手艺很好,尤其是在女红方面很出色。活着的时候,大乐的很多衣服款式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金姚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这条手帕,有些不解地看着韩愈:“你把它给我做什么?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吗?”
韩愈深吸一口气,弯下身,从后面揽住金姚:“我娘当初给我这条绢帕的时候说过,说我要是遇到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就将此物当成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可喜欢?”
金姚耳根红红的,垂下眸子,点点头:“喜欢。”
韩愈眼中全是喜色,揽得金姚更紧:“所以,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金姚瞪大眼睛,一缩脖子,转眸看韩愈,“你套路我呢?咱们才在一起几日,你就要与我谈婚论嫁了?”
韩愈挑眉,握紧金姚的手腕:“不管,反正接受了我的定情信物,就是答应要嫁给我。”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你。”金姚白他一眼,伸手撑开韩愈,站起身,“走吧,医馆前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