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爷可是一贯都瞧不上他们这些商贾的,韩愈如果真是那位韩夫人的旁亲血脉,没理由他会和沈家走得近。
难道先前他和柳青瑶的猜测都错了?
思及至此,顾承安咬了咬牙,轻咳一声,主动搭话:“芸郡主,你貌似与韩兄弟两人很熟悉,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芸挑眉,眨眨眼:“这个嘛。可能要从小时候说起了。顾公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顾承安淡淡一笑:“郡主见笑,我只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而已。毕竟韩兄弟与我和金姚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过去。”
沈芸眯了眯眸子,顿了顿,笑笑:“那倒也是。韩愈这个人,最喜欢玩的就是神秘了。从前爱玩,现在也爱玩。你看,这都回京城了,居然还不带金姚去自己的府邸住,这人呐,太神秘了,不靠谱。”
喜欢玩神秘……
顾承安不知怎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韩愈的身份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一旁的韩愈闻言轻咳一声,蹙眉:“食不言,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狄磊一听不乐意了:“那是我娘子,轮得到你来管吗?”
“……”韩愈咬咬牙,“那你叫她闭上自己的嘴,少聊别人的事。”
狄磊眉梢一挑:“我就不!!”
韩愈:“……”
金姚大笑不已。
顾承安坐在席位上不免有些尴尬,想了想,他站起身:“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忙着回去处理,就不打扰几位在这里吃饭了。告辞。”
“嗯,慢走!!”
金姚和沈芸朝顾承安挥挥手。
“终于走了。”
狄磊望着顾承安远去的背影,长长吁了口气。
“怎么?你和顾承安不对付?”韩愈斜睨狄磊一眼,“还是乘月商会惹上了侯府?”
“猜对了。”沈芸面色一肃,“最近宫中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多了一些参我爹的奏本。内容基本都是我爹克扣军饷,克扣军需物资。而且,参我爹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乘月商会之间有合作。”
“商人介入朝堂之事?这是我朝律例禁止的吧?”金姚疑惑,“那调查结果怎么样?这些人为何要这样栽赃你爹呢?”
“这是朝廷常有之事。”韩愈解释,“老侯爷的为人我很了解,决计不可能克扣军饷和军需物资,想来,这其中应该是运输或者交接时出了问题吧?”
“正是如此。”沈芸一拍膝盖,“但现在的问题是,乘月商会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提供的粮草出了问题。军中的人我爹是相信的,也决计不可能克扣军饷。”
韩愈闻言点点头:“这军饷通常是由朝廷统一拨放到军营。侯爷现如今人在京城,京城驻军的军饷出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狄磊一握拳:“我们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旁慢条斯理嚼肉的金姚抿了抿唇,眯了眯眸子,介入话题:“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钻空子的。芸郡主,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些军饷被克扣的?”
沈芸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因为督军突然有一天来查私铸银钱之事,发现原本留存在库中的军饷少了一大半。”
韩愈蹙眉:“这军饷少了的一大半你们先前都没有发现吗?账本呢?管理账本的法算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