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刚转身要走,贺书礼睁开眼,看着黄铜镜子里那道娇美的人影,淡淡道:“胡妈妈,今天让她也跟去。”
季清欢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道:“三爷……是说奴婢?”
贺书礼双手随意地交握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惊讶的面孔,轻“嗯”了一声。
胡妈妈笑着说道:“倒也好,清欢是个的丫头,她去伺候我更放心。”
萧山瞧了胡妈妈一眼,嘴巴抿成直线,有些不悦,难道他一个人就伺候不好了?
胡妈妈看到连忙安抚他道:“三爷身边最是少不得你。”
萧山这才恢复面色,替贺书礼扣上蝉扣,低声道:“三爷,好了。”
季清欢很是欣喜,半晌才压下狂喜之意,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吃完饭过来伺候。”
新妇进府难免惶恐,季清欢若有机会提前示好,将来三奶奶不会不厚待她,这可比在贺书礼这个变态手底下求生存容易得多。
季清欢撒丫子就跑回了厨房,匆匆忙忙吃过早膳,换了身干净素净的衣裳,在上房的廊下等贺书礼。
大约一刻钟后,萧山便推着收拾得齐齐整整的贺书礼出来,胡妈妈跟在后面,叮嘱的话一直不断,不论什么都要提点一二。
贺书礼皱了皱眉,强压着声音道:“胡妈妈,我都知道了。”
胡妈妈长长地吐了口气,笑道:“三爷嫌我多嘴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转而看向萧山和季清欢,道:“快送三爷出去罢,夫人的人怕是要来催了。”
话音刚落,大夫人身边的轻音便进了院子,过来朝贺书礼行了礼,又问候了胡妈妈,最后同季清欢对视了一眼,才笑容得体道:“夫人刚往大门去了。”
胡妈妈回道:“三爷这儿也好了,你快去回话罢,萧山和清欢两个,立刻就送三爷过去。”
轻音点一点头,便走了。
胡妈妈亲自推着贺书礼出院门,仍不忘叮嘱他勿要太过冷淡,失了礼数,还道:“旁的人你不乐意搭理便算了,刘小娘子同你从前是一起长大的,说起来也算青梅竹马,将来又是要做夫妻的人。”
贺书礼冷淡道:“胡妈妈,我说过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季清欢忍笑,她斜眼瞧着贺书礼,见他面色冷漠,心里暗暗调侃,便是记得人家的样子,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青梅竹马”。
主仆三人在胡妈妈的唠叨声中越走越远,出了大门,季清欢与萧山为了贴身照顾贺书礼,便一道上了第二辆宽敞的马车,跟着大夫人的马车,便驶往龙隐寺。
去龙隐寺的路上,贺书礼一直闭目不言,萧山也不说话,季清欢自然也不好说话。
因无人可以聊天,所以季清欢很憋闷,便小心翼翼地撩开车帘瞧了瞧,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夏日的风趁机袭来,一阵阵地灌进车里,凉意丝丝。
贺书礼睁眼面容冷峻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