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帕子解开,他重见光明,随意地瞥了一眼绿如手里捧着的砚台,吩咐季清欢收起来,便没再多看一眼。
绿如得体一笑,便回院子去禀王氏比赛的结果。
凉棚下的太太和小娘子们也陆陆续续回屋,贺书礼待得腻烦,他吩咐萧山去找车夫赶车,欲先行一步。
季清欢在旁规劝:“三爷,这样就走了不好吧?夫人会不会责怪?”
毕竟有客人在,贺书礼这样走了很失礼。
贺书礼冷着脸道:“如何不好?母亲叫我来见人我也见了。我便是先走一步,李家也不会多说一句。”
宁阳侯和王氏所为,贺书礼心里都门清,李家肯将女儿嫁于他,除了有求于侯府,估计也没有什么缘故了。
季清欢便也不再劝说,由得贺书礼去。
这厢主仆二人正要往马车那边走去,李小娘子领着丫鬟来了。
青天白日,庄子上处处是人,二人说两句话倒不算是逾越。
李小娘子福一福身子,道:“贺三郎君安好。”
贺书礼微微颔首示意。
李小娘子给了自家丫鬟一个眼色,丫鬟便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主子说话。
季清欢一贯的自觉,她也悄悄地退开,贺书礼瞧她一眼,道:“我准你走了么?”
好吧……她是被迫的。
季清欢又默默挪了回去,她深深垂头,假装自己暂时性失明失聪。
贺书礼望着李小娘子道:“姑娘有话就直说。”
李小娘子面颊浮红,却无娇羞之色,她揪着衣袖,纠结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话怪耳熟的,季清欢恍然想起,自己也说过这话。
贺书礼听了这句话,将两手搭于扶手,散漫地靠在轮椅上,淡声道:“想说就说罢,要是认为不当讲就不要讲。”
李小娘子这下懵逼了,这贺三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她只得视线闪躲,也硬着头皮低头祈求道:“贺三郎君气宇不凡、才华横溢、有勇有谋……”
“然后呢?”贺书礼面色阴沉地问。
季清欢顿觉不妙,这小娘子的态度,怎么像是要给贺书礼发万能好人卡啊。果然古代也流行这一套。
“小女子配不上贺三郎君,请郎君高抬贵手,另择良缘。”李小娘子挣扎一番,索性抬头,红着眼眶道:“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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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怡怡:兄弟和悦相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