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季清欢麻溜地爬起来,抚了抚背面,佯装淡定地站起来,看着进来的贺书礼和时砚,道:“三爷,被子暖和了。”
贺书礼应了一声,萧山将他推到镜子前,便出去打热水去了。
季清欢站在他跟前,低一低头,道:“三爷可还有吩咐,没有的话,奴婢就走了。”
贺书礼闭着眼,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慵懒的味道,说:“替我除掉蝉扣。”
季清欢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解开他头上的蝉扣,小心翼翼地打理着他的头发,齐整地披在他的肩上,贺书礼头发的丝滑程度和德芙有的一拼。
她又替他找出换洗衣裳,摆在床上,便福了身子要走。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贺书礼忽然拉住她的手,往后一拽,斜着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声问道:“你方才……怎么替爷暖床的?”
季清欢侧头看过去,贺书礼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发乌黑如墨,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暖黄的烛光下,他的容貌愈发精致迷人,眉宇间似乎也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的每一根手指头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指缝,冰冰凉凉像一条柔软的冰棱,似要溜下去跟她十指相扣。
季清欢面颊浮红,瞬间收回手,动作标准地屈膝道:“回三爷的话,奴婢是用汤婆子暖的,床头和床尾各放了一个,奴婢还没拿出来,一会儿您要睡的时候再拿出来,免得烫着了。”
贺书礼也收回手,面色冷淡地取下玉扳指,放在桌上,声音微沉道:“下去吧。”
季清欢应诺下去,回房之后她捂着心脏,果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长的好看的男人,也是祸水。
她洗了个冷水脸,登时清醒了许多,脑子里再没去想贺书礼,很快便睡去了。
天蒙蒙亮,丫鬟们就起来忙活着烧水做饭。
季清欢也去上房伺候。
半个时辰后,绿如又来了。
自上次事后,季清欢现在见到绿如就头皮发紧。
绿如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问道:“听说三爷去五王府了?”
季清欢只答了一句“是”,便领着她往书房里去,道:“是夫人让绿如姐姐来问的吧?我带姐姐去三爷跟前细问。”
绿如点一点头,跟进去了,她说话总是轻轻柔柔,叫人沐如春风,三言两语就问清楚了贺书礼要开铺子的事,末了又道:“现在生意难做,三爷要开铺子,大爷倒是有些经验,也可替三爷帮衬一二,不过大爷出了府,不如三爷等大爷回来了一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