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钱二喜冷冷地道:“哼,不就是穿的比以前好些了吗,有什么可神气的?”
何婉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何澧兰正盯着她们所在的位置。
见到她们看过去,立即高傲地转过了头。
不过,从何澧兰那一暼中流露出来的鄙夷不屑,何婉清敏感地察觉到,何澧兰应该是知道她要开店的事了。
看来何澧兰还是有点本事,竟然能从何鸿渐口中挖出了她的事。
然而,让何婉清真正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何澧兰,穿的跟往日截然不同。
忽然,钱二喜冷冷地道:“哼,往日里穿花枝招展的,今天为了拍老师马屁,就故意穿成这样,以为谁看不出来啊?”
军绿色的粗布衣服,在一众穿着相对朴素的大学生中,几乎毫不起眼。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管她想做什么,何婉清都没兴趣知道。
“孔乙己来了。”
道德修养的老师姓孔,叫孔子房,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喜欢摆出一副老学究做派,加上讲课淡然无味,学生便私下给他起了个孔乙己的绰号。
跟往常一样,孔子房依然语调铿锵地读着课本,把底下一众学生念的昏昏欲睡。
尽管如此,学生们都强打着精神,不敢睡过去,生怕被记在小本本上。
好不容易熬到他念完了课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按照这位孔老师的习惯,每节课都会留十五分钟的自由讨论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学生可以提出问题,公开讨论,也可以按小组自行讨论。
但是,几乎没有学生去主动提出问题来讨论,多是胡聊海侃。
所以,这段时间也被学生们戏称为“课间十五分钟”。
孔子房说完后,教室里照例响起了一片嗡嗡声,好似飞进来一群蜜蜂。
钱二喜合上课本,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总算讲完了,天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
何婉清埋头抄着单小燕的笔记。
这两天她实在太忙了,尽管没有请假,但是课堂上难免会想开店的事,笔记就容易落下内容。
一片嘈杂声中,有个女生的声音清晰响了起来。
“老师,既然国家还是提倡我们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那有同学每天穿的光鲜亮丽,三天就换一次衣服,甚至鼓动同学们从她家定做衣服,那这算不算跟国家提倡的精神相违背?”
教室里的学生向声音来处看去。
原来是何澧兰。
何婉清心头暗暗冷笑。
这话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她也总算是弄懂了,为什么何澧兰穿成那个鬼样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尽管何澧兰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班上大半同学的目光都向何婉清射了过来。
毕竟,她是整个学校出了名的会穿衣服,许多女生都暗暗学习她的穿衣模式,从杨文莲那里定做跟她同款的衣服。
每月光是东广大学的学生,就能让杨文莲挣到不下两百块。
还没等何婉清说什么,钱二喜就冷冷地反驳道:“这话不应该问老师,应该问你自己,除了今天,你哪天穿的不是光鲜亮丽,今天装模作样地穿成这样,还问出这样的话来,是当同学们眼瞎还是记性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