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院长,谁也没拿枪指着你,你自己倒是跳出来了。”刘明道侧目道,“我也不怕在总指挥和检察官面前说几句不合适的话,你一直想副转正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好像不止一次在应酬上说,宋院长是个只会埋头做种植研究,不懂得交际的老傻帽。”
刘副院长振振有词:“我是说过怎么了!但我那都是逢场作戏!不说些金主们爱听的话,我怎么帮研究小组拉来赞助搞来经费!你们这些成天只知道搞研究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明道视死如归的与他对峙:“如果你不是蓄谋,那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这段监控?”
“我那是……”刘副院长明显可见的慌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的解释,“今天大棚里的幼苗被毒死了,我找总得找出罪魁祸首吧!我查这两天的监控,发现了这段证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明道不以为然的提醒:“刘副院长,你身为副院长有进入大棚监控系统的权限。但你别忘了,我作为研究小组的重要一员,每天不在大棚到时候还要通过监控观察幼苗的生长,对大棚里监控系统的操作权限比你还高。我可以从后台查到访问记录。
你猜猜看,我要是查到你的访问记录,显示的时间会不会是今天。”
“你……”你我同姓刘,何必要互相为难!
刘副院长气得心口发慌。
如果证明这段录像是在今天之前到的他手上,那作为对毒树种事态严重的知情者之一,他又是农院的副院长,没有采取紧急措施,也是严重渎职。
左岸看着宋院长,目光严峻,“宋院长,既然令公子已经在事发当天向你告知事情的严重性,你为什么没有采取应对措施?”
“我……”宋院长惭愧难当。“我当时……我不想替自己辩解什么。出了这样的事,作为农院院长,我难辞其咎!”
宋小星起身,脸色难看道:“了解我爸的,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旦把注意力放在他大棚里种的那些东西上,根本不会听别人说什么。
这男的拿出来的监控不是完整的。我当时就怕我爸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我还跟他强调了很多遍。结果证明他还是没听进去。”
刘明道连忙附和:“宋院长确实会因为沉浸在研究中错过很多事。这一点,我和他带过的学生都知道。也是因为宋院长性格如此,我才把方方面面的记录都做的很清楚方便他日后查阅。”
刘副院长摊手说:“那事情闹得那么大,总得站出来个人承担责任,安抚那些特招生及其家长吧,也得给检察官和皇室一个说法,总不能澄清就完事了吧!
哼,那些特招生的家长没来学校闹,那是因为他们识大体!真要碰上不讲道理的家长,毒种子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宋院长,一手叉在后腰上,挺起啤酒肚,表现出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宋院长要是拉不下来这个脸,我刘某人愿意代表农院对外发个正式声明,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说完,刘副院长向总指挥看去。
他以为自己一番慷慨大义,会换来总指挥满眼欣赏。
然而人家一个余光都没分给他,魂儿都被旁边的女人勾了去。
秦时威侧身倾听舒窈的耳语,神色微诧了一下,旋即若有所思的向宋院长看去一眼。
刘副院长以为总指挥要把宋院长撸了,心情突然变得大好。
接着,他却是看到总指挥向陪审席上的刘明道招了招手。
眼神明亮的刘明道跑过去,听了几句吩咐,表情怔了足足两秒,之后一脸郑重的点头。
看到刘明道离开模拟法庭,刘副院长心中袭上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不行,他得去看看总指挥让刘明道去做什么。
刘副院长立刻走去,就在快到门口时,背后响起冷冷的声音:
“刘副院长,请留步。”
他顿时僵在原地,机械的转过身,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模拟法庭的审理还没结束,他这个出示了宋院长罪证的当事人要去哪里?
左岸很是疑惑,于是提醒一句:“刘副院长,还没结束呢。”
现在走,有点着急了吧。
刘副院长干笑道:“我和几个重要的赞助商还有约呢。他们等久了,恐怕会不高兴,他们不高兴,我们农院的经费找谁去要?”
“你刚刚不是还说,如果宋院长不出面,你来担这个责吗。检察官面前,你也敢逢场作戏,说这种场面话?”左岸又看了一眼总指挥,继续不悦的对刘副院长道,“总指挥在这里,能有谁比他更重要?还是说,你要去见的赞助商是陛下和皇后?”
刘副院长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旁听席坐下来。
他不住向门口张望,向找人帮忙打探刘明道的去处,却发现光脑信号被屏蔽了!
他登时惊慌失色。
眼下只有他一个人的光脑信号被屏蔽,还是所有人的都被屏蔽了?
刘副院长张皇四顾,发现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窃窃私语。
宋小星也在小声问:“窈姐,你刚刚跟总指挥说了什么?总指挥让明道哥去干嘛了?”
他满腹疑云,却不敢直接问总指挥,只好向他亲切的窈姐打探。
“就……给指挥官大人做了一个简单的加减法。”
舒窈没回头,声音却清晰的传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