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点头道:“盯着肯定是要盯着的。毕竟,我大哥此次召集的兵马,恐怕不是什么庸手,要是不知道他们的动向,我们会很被动的。
要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九龙潭山,给我们来一个狠的,我们也会出现损伤的。
所以必须派人盯着,不过,不能用你我府上的人。”
凌敬若有所思的道:“动用潜藏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暗子?”
李元吉会心一笑,感慨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刚好是用兵的时候。”
凌敬也跟着笑了,拱手道:“臣明白该怎么做了,臣这就去办。”
李元吉笑着点点头,摆摆手,让凌敬赶快下去办事。
这种事情,不能拖,一拖可能什么也抓不住了。
所以必须尽快把人安排到位,只要李建成的人一露头,立马盯上,并且死死的咬住。
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逃出视线的机会。
一旦让他们逃出了视线,天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何地,突然出现,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李元吉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毕竟,他只要披上重甲,几乎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别说是李建成从李艺手里借到的悍卒了,就是李艺亲自来,也得折戟而归。
李元吉在乎的是府上其他人的安危。
毕竟,数百、上千的甲士,猛然间突袭而出,所能造成的破坏力是巨大的。
就九龙潭山下的精舍、长安杏庐、潭山文馆,根本经不起摧残。
也许只要一刻钟,也许只要两刻钟,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刻钟,就能将九龙潭山下的普通人屠戮一个干净。
李元吉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是有品的。
睡了人家杨妙言,睡了人家王阮,睡了人家新罗的靓丽女子,就不能不管不问,更不能坐视人家身处在危险中置之不理。
……
凌敬是中午的时候下的九龙潭山,傍晚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谢叔方府上,向谢叔方传达了李元吉的命令。
月亮微微露出一个头的时候,就跟谢叔方骑着快马,星夜兼程的赶往了函谷关。
次日中午,凌敬就传回了消息。
函谷关内的情况,跟李元吉猜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李元吉猜测到的还要夸张三分。
那个出自于李建成门下的函谷关副将,确实是要暗中调兵过函谷关,也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才刁难的宇文宝。
他许过宇文宝重利,也许过宇文宝高官厚禄,企图让宇文宝装聋作哑,当作什么也看不见。
但统统被宇文宝给拒绝了。
他情急之下,就刁难起了宇文宝,处处跟宇文宝作对。
只不过,以他的爵位和官职,是刁难不住宇文宝的,所以他就借了一道李建成的手谕。
也正是因为有李建成的手谕在,宇文宝才彻底被绊住了,没办法往外传递一丁点消息。
倒不是说宇文宝被李建成的手谕给吓唬住了,宇文宝在看到李建成手谕的时候,鸟都没鸟,根本不在乎。
那个副将是借着李建成的手谕,说服了函谷关内的几个校尉,一起架空了宇文宝的兵权,并且严控了函谷关,这才把宇文宝给绊住的。
就这,宇文宝都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的,有事没事就去给副将和几个校尉找茬。
据凌敬传递回来的消息说,宇文宝打断了那个副将一条胳膊,打瞎了一个校尉的一只眼睛,还有其他几个校尉的腿。
宇文宝自己也没讨到好,被打了个半残,躺在床榻上下不来。
“敢软禁我的人,还敢下狠手,好得很啊。”
李元吉侧着身子,坐在九道宫偏殿内的一张竹席上,一边看着凌敬传回来的长长的信,一边眯起眼睛自言自语。
在权衡了一番去函谷关杀人的利弊以后,李元吉又感慨道:“且容你们多活几日……”
说完这话,再次看起了信。
凌敬的信很长很长,有关于宇文宝的,仅仅是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是写他和谢叔方到了函谷关以后,是怎么解决宇文宝的事情的,又看到了些什么。
大致就是他和谢叔方星夜兼程的赶到了函谷关,叩关,关内的副将、校尉们,以天黑以后不得开关为由,将他们两个在关外凉了大半夜。
天亮以后,又以关内出了飞贼,盗取了守关大将,也就是宇文宝的印信为由,继续紧闭关门。
他和谢叔方多番呼喝也无用,所以就以回京请‘齐王殿下和淮安王殿下一起来函谷关看看,看看函谷关出了一个什么样的飞贼’为由,迫使副将和校尉们打开了关门。
毕竟,副将和校尉们所干的事情,见不得光,架空守关大将,以及以下克上的痛殴守关大将,无论那一件,拎出来都够他们死三回了。
所以凌敬和谢叔方说要回京请李元吉和李神通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