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达、萧瑀、裴寂一脸惊恐的看向了弩枪射出来的地方。
裴矩惊慌失措的往李纲身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冲安礼门上大喊,“齐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李元吉毫不畏惧的往城头上的垛口处一站,冷冷的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裴矩不知道说啥好了,只能跑到李纲身前,将李纲挡在身后,用自己的身躯给李纲做肉盾。
李纲一把推开了裴矩,满脸怒容的盯着城头上怒喝,“好一个乱臣贼子!好一个人人得儿诛之的乱臣贼子!”
他没有被李元吉的一枪吓怕,不仅如此,他还很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当官几十年了,一直被人礼待,还从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他怎能不怒?
至于李元吉是不是真的要射杀他,会不会真的射杀他,他根本不在乎。
比起清名,性命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废物!”
李元吉低声喝骂了一句操持床弩的将士以后,亲自上手架起了床弩。
原本需要三个将士才能操作的床弩,在他手上,他一个人就够了。
他根本不在乎射杀了李纲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不在乎射杀了李纲以后天底下人会有多愤怒。
在他看来,李纲就是仗着李渊,以及朝野上下所有人的敬重,什么事情都在依照自己的心思掺和。
问题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有自己的谋划,怎么可能让李纲瞎掺和。
只要他能达成目的,别说是一个李纲了,就算是再来三个跟李纲一样的人物,他也一样敢杀。
所以他架起了床弩以后,根本没有犹豫,果断扣动了机括。
“嗖!”
弩枪飞射而出,直逼李纲的胸膛。
裴矩在看到架弩的人从普通的将士变成李元吉以后就意识到了不妙,所以毫不犹豫的推了李纲一把,然后弩枪就擦着他的手和李纲的胳膊钉在了他们背后的地上。
安礼门上下所有人彻底惊了。
“逆子!你大胆!”
李渊再也坐不住了,骑着马一边往安礼门冲,一边冲着城头上愤怒的咆孝。
陈叔达、萧瑀、裴寂三人虽然震惊于李元吉的大胆,但他们并不在乎李纲的死活,只是李渊开始往安礼门跑了,那他们就不能继续待着看热闹了,当即招呼起所有人追了上去。
一时间,安礼门城头下聚满了人。
李渊忘记了在乎自己的安危,冲到了城头下以后就指着李元吉的鼻子喝骂。
陈叔达、萧瑀、裴寂等人追上了李渊以后,快速的聚拢在李渊身边,将李渊团团围住。
他们怕李元吉也像是射杀李纲一样,给李渊也来这么一弩,那样的话,大唐就真的要乱了。
李元吉眼见李渊为了一个李纲,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了,微微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床弩,然后在李渊的喝骂声中道:“我是不是乱臣贼子,不是他李纲说了算。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讲情面。”
“逆子!你出手伤人你还有理了?”
李渊义愤填膺的咆孝。
李元吉呵呵一笑,“我这才哪到哪儿啊,比起我大哥和二哥,我还逊色很多。”
陈叔达忍不住道:“秦王殿下叛乱是不争的事实,这没错,可太子殿下何错?”
裴矩赶忙跟着说了一句,“对,太子殿下何错?你既然没有伤人,为何不放了太子殿下,难道你真的要效彷秦王谋逆吗?”
李元吉讥讽的笑道:“看来我让你们查的,你们还没有查。如果你们查了,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大哥所作的一切,比起我二哥来,也毫不逊色。”
陈叔达、萧瑀、裴寂、裴矩,乃至于刚刚被伤到的李纲听到这话,脸色齐齐一变。
李渊的脸色也变了,冲着城墙上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李元吉笑道:“我胡说?等您派人查清楚了,您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在此之前,您还是让您手底下的人静静的待着吧。您要是再纵容人来骂街,那就别怪我对我大哥和二哥下黑手。”
李渊更怒了,须发皆张的怒吼,“你个逆子!
”
李元吉笑着向李渊一礼,退下了垛口处,没过多久以后,李建成和李世民就被人带到了城头上,两柄闪闪发亮的刀架在二人脖子上。
李渊看到这一幕,气的又要吐血了,多亏陈叔达眼疾手快,及时赶到李渊身边帮李渊顺了顺气。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胸膛里的怒火蹭蹭往上涨,但却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一个说不好惹怒了李元吉,然后李元吉一怒之下砍了李建成和李世民。
说实在的,他们也算是精通史册,可他们从没有看到过那朝那代出现过这种情况,更没看到过那朝那代出现过李元吉这种极品。
你说他是在造反吧,他也没痛痛快快的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直接逼李渊立他为太子。
你说他不是在造反吧,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跟造反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