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晚上,月亮出来思念人的时间,她就很难受。
姑娘挣扎,挣扎,黑夜里小小一团。
忍忍,忍忍难受得困死了,就睡了,就不难受了。
夏荷奋力抓紧被角,今天很疼,有段时间没吃药了。
汗稠密的布满额头,凝聚成大水珠,一颗颗往下掉。
她蜷缩着身子,攥紧了拳头,忍的身子发颤,紧咬牙冠,发出断断续续“嗯”的声音。
掀开被子,她在床上地上,脑门上的青筋暴起,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流。
她伸出手,又缩回去,她想求救,可是没人能救她,她想喊救命,可是没人能救她,做了只能让她被发现,然后死。
嗓子一股腥甜,是血。
她捂住嘴,痛苦,也要咽进去。
神经牵扯的疼,她想疼昏,疼睡,晕了一了百了,神经牵扯的清楚感知每一丝疼痛。
姑娘神志不清的呜呜啦啦说着什么,一句不是很清楚的话。
“哥哥……救我……”
细细的呻吟,混杂着眼泪寒凉,和血的腥气。
无尽的黑夜里,没有救赎。
时间一分一秒,钟摆慢慢的,摆啊摆,摆啊摆。
时针走过一小格又一小格。
眼泪干涸在脸上,血痕干涸在眼角,粘着发丝,女鬼咽下血沫,紧捏的拳头抽筋,湿了一地的冷汗。
像鬼。
腹中火刺拉拉的燎,神经撕扯开的疼。
林致竹收了伞,进屋。
踢到那束海棠。
海棠花已经快蔫了,严重缺水,毛躁躁的,快死了。
林致竹拾起来拿进屋,找来瓶子,把花养在里面。
小姑娘还真的每天都给送花。
夏荷抽噎,她以为今天要想往常一样。
等到神经绷不住,昏死过去,以为没个一整晚不可能。
他回来了。
她神经一松,昏了。
晨光熹微。
“夏荷?夏荷?”
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体软塌塌的。
挣扎着踉跄起身,来到门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