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解秋玲一边跑一边大喊,可那身上冒火的司机还是横冲直撞的撞到了解秋玲身上,将解秋玲撞倒在地。 “救……救救我!救救我!”司机蠕动他那已经被烤的有些焦黑的下嘴唇叫嚷着抱住了解秋玲和解秋玲一起倒了地,俩人就这样纠缠着翻滚,在一片风沙中滚向了敌人的方向。 “起开!起开!”解秋玲大叫着想要把身上的这个火人司机给挪开,可他就像是扎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住解秋玲不放手,导致身上的火焰与认油沾到了解秋玲身上燃烧了起来,再加上他们是在向敌人的方向反方向翻滚,接触到了紫色烟雾燃起的大火使得两人燃的更加猛烈,司机身上被燃烧高温焦化的皮肤直接粘在了解秋玲身上使得解秋玲更加难以挣脱。 刚开始还好,解秋玲穿的防沙服具有一定的阻燃性,可时间已久依然被烧的破烂不堪,光学隐身功能也同时丧失,火焰穿过衣服直接烧到了解秋玲的身上,炽热的刺痛刺激着解秋玲的神经,体内强烈的肾上腺素迅速被激发,解秋玲的肌肉变得更加有力,他猛地一推,司机被烤焦的手臂直接断裂开来,让他虽然手仍然抓在解秋玲身上,但人却被一把推开滚到了别的地方。 推开司机后解秋玲来不及休息就开始拍灭身上燃烧的火焰,可哪有那么容易?解秋玲如今已经滚到了粉色烟雾蔓延下的火海中,无论怎么拍身上的火焰就是不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拿着灭火器一边喷着一边冲入了火海到了解秋玲身边将灭火器对准解秋玲的身体就开始喷射二氧化碳泡沫开始灭火,没一会儿,解秋玲身上伴随着几缕青烟和烤肉的香味……火被扑灭了。 “找到解秋玲了,撤退!”那人灭完解秋玲身上的火后对着周围大喊道,随后将地上的解秋玲搀扶了起来。 解秋玲长出了一口气,他看向那搀扶着自己的人,透过防沙服,可见其下的的脸庞,那是夜阑的脸…… “谢谢你啊,夜阑,你又救我一命。”解秋玲喘着粗气对夜阑说道,但夜阑却并没有回复他,而是从防沙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针管猛地扎进了解秋玲的腰部。 “你干嘛!”刚准备松一口气的解秋玲再次紧张了起来,他推开了夜阑叫道,这时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瞟才发现,自己对面竟然射来了红色的曳光弹…… 自己这是…… 解秋玲还没来得及想,针管中的注入解秋玲身体的麻醉剂就迅速生效,让解秋玲倒地昏迷…… 解秋玲昏迷前最后的目光聚集在了那个夜阑的身上,只见她看着解秋玲,那张夜阑的脸顷刻间变的扭曲,随后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不认得的人的脸。 “解秋玲抓捕成功,撤退!” …… 【a级神迹,往事如烟,启动】 “噔噔蹬蹬”黑暗孔洞的远方不知是谁反反复复的弹奏着钢琴,手上已经被钢琴琴键的边角割出了鲜血却依旧没有停止。 这首曲子……是——《莫扎特:a小调圆舞曲》。 解秋玲顺着钢琴的声音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走上了舞台,看着舞台正中央聚光灯下正在弹奏着钢琴的孩子……那是自己……儿时的自己。 儿时的自己弹奏着钢琴认真的看着曲谱,用指尖的鲜血弹出了悠扬的曲子,台下的观众们欢呼着,带来了鲜花和掌声。 解秋玲看着台下的观众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和感动……可这一切终归是自己的想象,自己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回报…… “接下来,我们有请七岁的解秋玲小朋友,为我们演奏钢琴曲——《莫扎特:a小调圆舞曲》,大家鼓掌欢迎!”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解秋玲眼前的画面开始割裂扭曲,他的眼前一黑仿佛掉入了无尽深渊,等到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舞台正中央的钢琴前,台下是等待自己演奏的观众,时间线变化到了他演奏之前。 这次一定要成功,要让父亲为我骄傲,要让观众为我欢呼,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正常人! 他转头看向曲谱,想要弹曲子,却发现曲谱上的音符扭曲着变成了一个个古老的符号! 脑中再次闪过儿时看见的那些画面……被烈火焚烧的教堂,暴动的信徒,被肢解的神明雕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解秋玲头痛欲裂,他一头栽在了钢琴的键盘上,抱着头大声的痛哭了起来。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做不到!!!”解秋玲大声哀嚎着无数儿时的痛苦经历涌入了他的大脑,被同学当成异类,被嘲笑没有母亲,被父亲疯狂的鞭打,被脑部的幻觉折磨的无法学习。 ”不要再进来了,不要回忆!不要!!不要!!!”解秋玲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眼泪从中流了下来,痛苦的回忆让他几乎癫狂,处于了一种凌驾于死亡的痛苦之上。 他要疯了!他要疯了!!他要被无限的痛苦折磨疯了!!! “够了!解秋玲!”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厉声大喊,话音刚落无数痛苦瞬间就从解秋玲的脑部褪去,这一声大喊救了解秋玲。 “谁……”解秋玲颤抖着抬起了头,用充满泪水的眼眸看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人影,那是白发少年,那一声大喊是他喊得…… “你中了幻术,如果继续沦陷下去就离死不远了。”白发少年说着,坐到了解秋玲边上。 “你……你不是已经从我脑部消失了嘛?”解秋玲想起了李华荣给自己做的脑部手术,不应该做了这次手术自己就再也看不到白发少年了吗?现在怎么造次出现了? “好久不见,刚一见面就对我问这种问题你礼貌嘛,”白发少年将手放到了钢琴上随后说道,“我说过的,无论什么方法,都无法将我从你身边剥离,我们是一体的,李华荣那小子很天真,认为给你做生物层面上的手术就能剥离咱两,但实际上我们的联系不仅是生物层面的还有灵魂方面的绑定,这是永远不可能被剥离的,所以我不再出现在你眼前的这段时间也只是我不想出来罢了,你都隐居起来了,我出来有什么意义?反正你也不想听我说话不是吗?” “那你这次出现……”解秋玲听到白发少年并没有被李华荣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的消息有些失望。 “我刚才说过了,你中了幻术,这个幻术会把人卷进自己最痛苦的经历中,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挣脱出来就死翘翘了,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死在了幻术之中了。”白发少年说道。 “那这里……”解秋玲看向周围,台上是钢琴与聚光灯,台下是无数观众。 “这里还是幻术空间,不过你已经摆脱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就是怎么出去的问题了,”白发少年也观察了下四周,“虽然我知道,但还是要你复述一下,你仔细想想,这个场景你在哪见过吗?” “这是我七岁时在学校会场弹奏钢琴表演的情景。”解秋玲没有思索就回答了上来。 “嗯,然后呢?” “然后……我弹奏失败了,原因是因为我小时候经常出现幻觉,看到一些正常人类难以想象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我看曲谱的时候出现侵占了我的脑部让我疼痛难忍,看不清曲谱。”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被校医送进了医务室,经过检查后校医觉得我并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被我父亲打了一顿。” “他经常打你吗?” “经常打,因为他想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一旦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举动例如像在学校出现幻觉停止演奏这种事情后他就会打我,他想通过打的方式让我记住要强行对抗那些幻觉,那些不正常的东西……” “那你做到了吗?” “没有,我的童年都是在幻觉,辱骂,欺凌,中度过的,纵使我再努力的想变成一个正常人,但就是做不到,就像我小时候努力学习的钢琴一样……就算再努力的弹奏,也会因为突发的幻觉而前功尽弃。” “哼,真可怜真痛苦啊,不过这个幻术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来致人于死地的……把痛苦的事情一股脑的压在人的身上,让人直接精神死亡,”白发少年说着,“啪”的一巴掌将放在钢琴上的曲谱给打飞了出去,“想要逃离这个幻术,要做的,就是直面这些痛苦……去改变它,改变这个悲剧,你当年既然因为疼痛难忍和看不清曲谱而失败,那么现在脑部疼痛的问题你已经没有了,至于看不清曲谱……” “既然看不清,那就即兴弹奏一首好了!”白发少年说着,按动了一个钢琴键,一首即兴创作的改版《莫扎特:a小调圆舞曲》就此开始。 这次,解秋玲不再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台上,而是有白发少年在他边上一同演奏,一首四指连弹的钢琴曲! “要怎么弹?”第一个钢琴键被按动后白发少年就自顾自的开始弹奏了起来,而解秋玲则是有些慌张的问白发少年。 “怎么谈?这还用问吗?用你的经历,用你拥有的,用你恨得,用你爱的,用你的一切,用你的一生去谱曲!”白发少年说着操纵的钢琴键盘,悠扬的音乐从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