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密带着一队人先北上,再向西。
被一条不知名的大河拦住去路,这河,雾气昭昭浩浩荡荡没有边际。
于是,吕密命洛腾四处找船。
没有边际也就罢了,诡异的是冬天如此冷,竟然不见这河水结冰。
船是找到了,没有船夫,船夫们躲躲闪闪,谁都不愿载人过河。
洛腾想尽办法,连哄带骗威逼利诱,船夫们只管摇头。
这就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洛腾继续一家一家寻,希望能寻到一户敢过河的船夫。
船夫们害怕那条河。
他们害怕也不是没有道理,临河的村子,少说也历经百年岁月,百年间就没见过这大河冬天不结冰的时候。
本已经封了河的,就在最近,一夜之间鬼使神差般,整条河突然雾气腾腾波涛汹涌,前一天结结实实的冰面无影无踪。
天暖不上冻时候,船夫们摆渡过河前都敬香火祈平安,多少年来少有摆渡出事的。
今年又异常的冷,冬天无人摆渡也无人敬香火,都在疯传今年油水少,河伯也要过年的!所以开着门,在等生人献祭,进去就回不来了,谁敢?
又找了数日,船夫大憨子见洛腾给的钱多,就接了这票摆渡想狠赚一笔。家里婆娘却死命拦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叉腰堵在大门口,气势汹汹道:“只要你敢跨出这道门儿,明儿个我就改嫁!隔壁孙木匠人好钱多!一年四季不出门!他婆娘没了好几年都没续弦,你个要钱不要命的,万一祭了河伯,我正好院墙拆了两家并一家!“
隔壁孙木匠正在锯木头,闻言手一抖,哧啦一声,裤子锯破了,差点锯到裤裆里的重要物什,隔着院墙骂:”贼婆娘!不就偷看两回洗澡么,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肥猪一般五短三粗的身材,谁眼瞎了才会娶你做女人!“
大憨子一听,也不出去摆渡了,金子还给洛腾。
扛了大棒跳墙去找孙木匠打架,孙木匠一个鼠窜逃到柴房,门一关不敢再出声。大憨子踹门狂骂:”孙木匠你个孙贼!给爷出来!自个儿死了婆娘,勾引爷女人!给爷爷出来!今儿个不打断你的子孙根!爷爷就不是大憨子。“
洛腾惊得合不拢嘴,刚才好好的,就差出门上船,怎么霎那间,就鸡飞狗跳了?
“唉。没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洛腾极其无奈的笼笼袖口,多可惜!眼看就能渡河了。有金子无处花,垂头丧气的回去禀报主子。
简陋的客栈里,吕密手里捏着杨慕的信,始终参不透这画的什么。洛腾敲门:“郎主,我回来了。”
”进来。“门吱呀一声,洛腾不着急进来,左右四下打量一番,确认安全了,才小心翼翼的进门。
这些时日顶替了窦川的位子,才对窦川的喜极而泣感同身受,窦川,厚道啊!所言非虚!
这主子,那不是一般的难搞。
脾气龟毛!相当的龟毛!条件这么恶劣,衣服必须一天一换,内衣中衣外衣,衣衣不舍。餐饭,每顿必须有蛋,不是一种蛋,鸡蛋鸭蛋鸟蛋,蛋蛋都要。
别人赶路,扛一个包袱,应付日常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