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就柴房,总比流落街头强。”杨慕嘀咕着,把干茅草拢了拢,钻进去又睡。
松软的茅草还有淡淡香味,杨慕睡的很沉。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饭香勾起了杨慕的馋虫。嗅了嗅,啊!真香。杨慕扒拉开茅草,晃晃悠悠的走出柴房,阳光真好,这回她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吸一口,满意的眯着眼看周围。这是哪?
“哟!女郎醒了?”杨慕扭头看清说话的人,这不就是内个催缴房费的伙计吗?杨慕看他一眼点点头,也真是难为他了,长得比胖厨还胖,还嫌弃我的胖脸。
“醒了就走吧,掌柜的怕你死在柴房让我来看看。”
这是要赶人啊,杨慕心里叹气,躲在柴房里多好,干嘛要出来?站久了还是会头晕,可能箭簇清理的不怎么干净,伤口表面愈合了,可里面还有问题。想活命要治病,要治病得先安顿下来。陪着笑脸道:“小哥,你看我一个女子,重伤刚痊愈,实在无处可去。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在这里寻个差事,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可以做帮厨,我做饭很好吃。。。。”
“去去去!!不缺帮厨!”
伙计在后院赶人,就差推搡了,想起是个病秧子,怕出人命,只能用嘴皮子赶,什么难听说什么。杨慕则你强随你强,巍然不动的装可怜。
忽听前厅方向一阵嘈杂,伙计顾不上跟杨慕扯,赶紧小跑着前去查看,边跑边回身叫嚣,“你赶紧走啊,等我回来你还在,你就死定了。”
杨慕一脸懵,就这样了?茫然挠挠脸,好痒,这是什么药,必须把病人搞成这副鬼样子才能好么?肚子咕噜咕噜叫,杨慕转身进柴房把药揣起来,巡着香味找到厨房,厨房里人来人往各有各的事,抓了块肉塞嘴里,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这时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看她呆站着,不满意的喊:“新来的啊?赶紧去烧火!掌柜的越来越不像话,净贪便宜找些脑袋不灵光的来帮工!手脚利索点,不然没饭吃!”
“好好好!”杨慕求之不得,去找灶台,嚯!好家伙!怪不得要专门找人烧火,这灶台边上烧火的帮工还真多,大大小小灶台上咕嘟嘟的各种羹汤,烧火的也有头儿,头儿走过来,杨慕笑着点头哈腰,头儿让她去管那几个慢火煲汤的灶台,不需要技术,只是添点木柴,隔半个时辰看看,火不要灭就行。
小灶在角落,杨慕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着,盯着这些灶膛里的火。旁边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提醒她别盯着火苗看,小心被火咬走了魂儿打瞌睡,上一个新来的伙夫,就是因为打瞌睡被赶走的。杨慕一激灵,还有这说法?
几天下来,烧火这个差事已经不在话下,吃的虽然是最简单的饭菜,比起流落街头很不错了,晚上还有地方住,跟几个洗碗的婆子挤在靠着后院的厢房里,算是安顿下来。
厨房每天下午不忙。大厨们都去休息。杨慕看灶台有空闲,就开始给自己熬药。幸亏那郎中没坏到底,虽然跑了,但药包里还留了药方。杨慕跟头儿预支了工钱,药也没断,可以按时服用。效果嘛。。。不知道,脸越来越胖了,眼睛只剩一条缝。
这天午后,杨慕又蹲在那熬药,有个人影蹿了进来,她扒开眼瞧了瞧,坏了!那人在厨房里偷东西。手里怀里塞满了各种吃的,人也挺胖,脸更胖。。。。眼睛却没挤成一条缝,而且,正失了魂一般瞧自己。待对方看仔细,更不得了!仿佛捉到闯进自家厨房的贼一样,扔了手里的东西,过来一把扯住杨慕的头发,往前厅拖。
杨慕反揪着自己的头发,紧跟着那人,怕头皮被他给扽掉了,狼狈至极的喊救命。后院休息的厨子和管事都被吵醒,纷纷探头查看怎么回事,呀!这不是烧火的胖丫头吗?犯了什么事儿被张四逮住了?眼看下午就该上工了,不过还是有点时间的,就都往前凑,想看看热闹去。
前厅好像来了贵客,掌柜的一边手舞足蹈的示意他们小点声,一边往后面小跑,对着伙计张四喊:“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来了大人物!要吃火锅!赶紧让厨房准备!你揪着这个蠢家伙作甚?赶紧!正事要紧!”
“掌柜的!这是。。。。”
“没听见吗?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