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如此?老夫可受不起你这一礼。”
苏良策气得阴阳怪气一句,胥玉山并不在乎,能觅得出路,他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快啊,将你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爹爹瞧瞧。”
“是。”
胥玉山从袖中翻出一柄绢花檀木扇,打开后,上面绘着描金的牡丹,旁边更题了几行小诗,附带一枚印章。
苏良策一眼边瞧出那是宫中的东西,无论是檀木质地,还是做扇子的精巧工艺,都出自宫里。
一时间,他心头气消了大半,道:“这是何物?不会是哪位在你那庄子风流的客人留下来的东西吧?”
胥玉山笑了笑,嘴角毫无温度,淡淡说道:“母亲拉扯我到十岁便因思念过度,郁郁而终了,许多事并非小人能做主的。”
“难不成……”苏良策猜测道:“你父亲是宫中之人?”
“嗯。”胥玉山点头道:“请老爷细看。”
苏良策眯眼,手抚上那枚印章,陡然间,整个人都震颤起来,脸色发白。
苏锦落知道那是皇上的私印,平素若收藏了水墨丹青,绝世文玩后,最喜欢在上面盖私章,她故作不懂,催促问道:“爹爹,您可瞧出来这是谁的东西了吗?”
苏良策火速收了扇子,还给胥玉山。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可担不了这个责,万一他是骗人的,便会连累整个苏府。”
胥玉山反问道:“那将军可瞧出真假了?”
皇帝的私印是由十二位木匠雕刻多次才制成,繁琐精美,天下无双,用的丹砂中掺了不少宝石磨成的粉末,这才能令印章花纹保存数年而不改色。
苏良策沉吟着,回答不上来。
苏锦落立马摇晃着他的胳膊恳求道:“爹爹莫要对胥公子有所成见,他人品极好,又身世凄惨,母亲终其一生,都未能觅得他父亲,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好生困顿惨淡。”
苏良策虽于心不忍,但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只解释道:“爹明白你好心,不过这位胥公子只是拿了信物过来,真假难辨,若要将此时的矛头对准圣上,定会……”
苏锦落接过话茬道:“定会让父子相认,皇上对您更为器重。”
说完后,还不忘给胥玉山使了个颜色。
“不错,小人手中之物的确是母亲生前常常把玩的东西,况且这两句小诗,也有圣上风采,不会有假。”
胥玉山叹了口气,苦笑道:“若圣上那边说小人在弄虚作假,那后果便由我一力承担,绝对不牵连到将军。”
他诚恳真挚,苏锦落又在一边不断撒娇肯求,这叫原本就心软了三分的苏良策权衡之下,总算答应,道:“带你进宫也行,不过我劝胥公子还是先别提开庄子的事,休要惹火上身,令皇下生气。”
“那是自然。”
等苏良策去换朝服的功夫,胥玉山面露感激,道:“多谢苏姑娘出手相助,若日后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在下定不忘您的恩惠。”
“嗯。”苏锦落甜甜一笑,道:“我相信胥公子的为人。”
上一世,苏家惨遭灭门之祸后,胥玉山才有机会进宫相认,于是在她重生后,就考虑着搭上这根线,如今总算能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