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间男子,并非是怀有珠玉就愿轻易赠人的。”
秋春随口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锦落停下脚步,“嗯?”
“我是在替小姐高兴,得了为有权有势的朋友。”
苏锦落眸色一深,徒劳辩解道:“这些东西许是宫中赏赐,谁知跟他有没有关系。”
次日,一直到中午,饭桌上一家人吃完了饭,苏良策才叫住苏锦落,道:“你想不想知道昨日皇宫内发生了什么?”
“嗯。”
苏锦落自然留下,故作惊讶道:“胥公子真是皇上的亲儿子?外人眼里,他捣弄胭脂水粉,还真没料到……”
“哼,”苏良策轻笑一声,道:“你是爹的女儿,我还能不知你心中怎么想的?若对他的身份没有七成把握,是断然不会让为父冒这个险的。”
于是又将昨天胥玉山要在皇上面前随母姓,梅妃恰巧解围的事情细述一遍,讲到最后,脸色暮然阴沉下来。
道:“落落,你知道爹在宫中碰到了谁吗?”
苏锦落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立马猜出来是苏锦烟,道:“难不成是妹妹?”
“她啊,现在是皇妃,身份尊贵,在宫中耀武扬威,不见得闺阁中半分淑良温婉,还听说,她与二皇子关系闹得格外僵,才大婚几日,就搞成这样。”
苏良策说着,摇了摇头,毕竟看了十几年的女儿,纵使心寒,还是忍不住关心。
“事非命数,都是妹妹自己选的,爹已经尽最大努力成全了她的心思,至于以后,各人有各命,谁都帮不了她。”
苏锦落宽慰几句,聊起来爹的身体状况,叮嘱年岁大了,要好好爱护,正聊着,秋春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刚要开口,瞧见老爷,话卡在唇边说不出来。
苏锦落道:“有事但说无妨,这是我爹,有什么不能听的?”
“小姐,二王妃刚才带人过来,跑到您院子前,说要拆了主屋,给她新建……”
“好大的胆子!”未听秋春把话说完,苏良策便气得站起身来,道:“遂我去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爹!”苏锦落知道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忙道:“妹妹心思固执,这些年以来一直心有不甘,觉得低人一等,您过去了,她肯定会更加放肆。而且这是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交给女儿去做吧。”
“您实在犯不着为这事伤肝动气,来人,沏壶六安茶,爹,我去处理。”
苏良策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摆手道:“去吧,反正老夫现在是管不住她喽。”
木犀院外,苏锦烟正双手叉腰,指挥着带来的宫人拆屋子,喧哗道:“什么破窗纱,真真是丑死了!都拽下来烧了,还有那椅子,对,还有……”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她知道苏锦落终于被自己给气来了,正得意洋洋转头,存心恶心她一番。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苏锦烟半天才回过神来,火辣辣的感觉从右脸颊上蔓延过来。
“你敢打我!”
“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苏锦落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阴狠,静静瞪着她,压低声道:“王妃可别忘了,这里是将军府,你站的地方,是我的闺阁。”
“你,你……”
苏锦烟退后两步,带来的宫人们都围上来保护她后,这才挺直腰杆,怒怼道:“姐姐敢对当朝王妃动手,应以何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