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光洒落在胥玉山的肩头,他一袭青珀色长袍,比天上月还要清冷的眉眼在看到苏锦落的那一刻,蓦然温润起来。
“苏小姐?”
“你也出来透气?”
胥玉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特地在等你,那日苏将军的引荐之恩,我至今还没机会亲自感谢,就先在此谢过苏小姐了。”
“无妨。”苏锦落审视的目光,从上往下打量他一番,道:“只要胥王爷是真心交我这个朋友,而非把苏家当成踏脚石,耍的团团转就好。”
胥玉山被她暗讽刺的摸不着头脑,“此言怎讲?”
“梅妃娘娘看你的眼神不太一般,全然不像是在瞧一位陌生的王爷。”
女子直觉素来准确,更别说心思细腻玲珑的苏锦落了,她一语道破其中蹊跷。
胥玉山立马猜透她言外之意,解释道:“梅妃在入宫之前,的确受过脂粉阁的帮助,不过后来她选秀入宫,我与她就再无交集,近日里才碰上面,除了一句娘娘,再无瓜葛。”
苏锦落挑眉,“当真?”
“那是自然。”
胥玉山丝毫不回避的解释完后,故意道:“不过本王能否问问苏小姐,宴会上那么多人,为何偏要对本王如此上心?观察得有够细致入微。”
他的语气全然不是质问,而是在调侃,加上戏谑目光,真有两分风流浪子的意味。
不过这些落在秋春眼里,就成了耍流氓,她一把拦在自家小姐面前,道:“孤男寡女,要是被人撞上,对我家小姐名声不好,王爷,我们便先告辞了。”
本身有些冷淡紧张的氛围立马因为秋春的误会而变的松快起来,胥玉山手中扇子一开,掩住半张脸笑道:“本王可是正人君子,姑娘休要误会了。”
秋春脸上一阵发臊,看自家小姐也眉眼弯弯,尴尬又害羞的退到一边去了。
胥玉山道:“你提到这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说吧。”
“大皇子刚才为你伴了一支曲。”
这件事苏锦落当然知道,她奇怪道:“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苏小姐要清楚,轩辕云他在战场上厮杀久了,骨子里的血都随之冷漠起来,绝不会主动亲络女子,不信你回去问问苏瑞安,当年阮絮一事。”
提起“阮絮”这个名字,苏锦落只觉得耳熟,半天才想起来,阮家乃是当朝御史的养女,上一世,她被许给了大皇子做侧妃,后来不知因何缘故,跌入宫中玉湖淹死了。
那时,轩辕朗与她刚大婚不久,还算热络,叮嘱好几次不要去玉湖游玩。
难不成阮絮的死有蹊跷?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胥玉山道:“大皇子出征前夕,曾闹出个人命来,事关重大,硬生生是被皇上废了好大心思封口,才避免消息流入朝廷和坊间。”
“要我猜,胥王爷那脂粉阁平日里接待各种贵客,肯定私下也做着买卖消息的交易。”
苏锦落一语道破,胥玉山并不否认,接着说道:“听说有位叫阮絮的小姐,对大皇子仰慕已久,几次三分接近未遂,起了歹心,往他杯中下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从此长久待在他身侧。”
苏锦落听得直皱眉头。
“大皇子不慎中计,厌恶她不择手段,于是在药效发作之前,一剑斩杀了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