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双纤纤十指也不是用来煮粥偷鸡,而是用来抚琴研磨。
他听过她的琴声,的确美妙而动人。
而她别说是做粗活,就是沾了搓衣板,也是一种对他女人的亵渎。
可是现在……她选择跟着他,别说是一身或华丽或素雅的宫裳襦裙,手摇纨扇,只得了这一身的粗布棉麻。
她也不不可以像以前那般闲暇之时逗鱼赏鸟,疲劳的时候在贵妃塌上小憩假寐,侍女再旁伺候左右。
更不能享受富贵荣华与无尽的宠爱和珍宠。
可而今,对比起来。
他没有想到,他的女人,这个傻女人。
不只为了他盖住了那绝艳的姿容,还是穿着粗劣的布衣,甚至……
她竟然为了他能多喝一口鸡汤,这般不计身份地去偷鸡摸狗。
作为一个男人,他只有满心的羞愧和无力,他是真真正正无言以对。
苏锦落见他脸色很难看,本就发白的脸上此时一阵铁青。
一时之间,她也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垂下了头,也没有再絮絮叨叨,只是悄悄地把鸡装进袋子里,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随后,她悄悄坐到一旁,趴在那里偷偷盯着胥玉山看。
她看他的脸色十分难道,倒不是因为中毒已深的缘故……
分明是巨大的气恼,此时气息的脸色铁青,仿佛即将掀起狂风暴雨的天空。
十分骇人!
她已经很久未曾瞧见他这般了,他向来还是十分疼爱她的。
可是现在,她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的一股滔天的怒气。
苏锦落想要拉扯一下男人,可是男人猛然转过来的脸色却让她害怕,她还是涩涩地放开了手。
她也大约意识到了,可能她的某一些行为并不在这男人的赞同范围之内。
他个性矜贵,虽说大小出身不好,但却有着十分自负的性子。
自然是因为如此,他又怎么肯接受这偷来的食物?
也难怪……若非他个性如此,大小跟着母亲流迹,又何苦活的如此的凄苦呢?
更不可能为了活着,而成为了一个农妇的药人。
而且,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素来自负的男人,更加接受不了的是现在这般寒碜光景吧。
他自觉对她心中有愧,她却是不愿意如此的。
“你这是生气了?”见他满脸不悦,苏锦落想了想还是死死抿唇,随后无奈的说道。
她实在也并非故意啊,怎么突然就这般了?
胥玉山自知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好,所以深吸了一口气,也收敛了性子。
他深深地看向苏锦落,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柔,虽然他身子不好,脸色苍白,但还是格外的温柔。
他的大手终究还是缓缓地落在了苏锦落的脑袋上,随后轻声开口道,“刚刚是我态度不好。”
“只是……”顿了顿,胥玉山皱眉说道,“以后不许你再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
苏锦落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胥玉山或许还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