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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约和郝礼在绿化带后看着不远处被围起来的案发现场。

“平时下班的时候，你都是和他在一起吗？”她问。

郝礼想了想，“也不完全是，只有下午太阳落山时偶尔会碰面。我也不是每次抽签都那么好运气跟长官分到一起，不过说起来，他已经连续两天抽到穿动物套装了。”

苏婉约怔了怔，“他昨天也是穿的兔子？”

“那倒不是，他昨天穿的是棕熊。”

她神情有些恍惚，喃喃：“是吗……”

“要我说，哥罗市这种大热天穿那种套装可遭罪了，幸好今天我没有再抽到。”郝礼絮絮叨叨地说着。

“过去看看吧。”苏婉约从绿化带后走出，径直走向了精品店。

郝礼跟了上去，“你确定，他们会让我们靠近案发现场？”

“就说是目击证人。”

他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可要是查出来，我不是啊……”

“我是就可以了。”恰好案发时，她就在附近的镜迷宫，就算被查到也不要紧。

精品店旁边的草坪上，两具尸体尚未被带走，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员正在检查收尸。

苏婉约冷不丁的听见边上有人在议论：“这年头，npc比我们还敬业。”

“可不是嘛，走走程序还是有必要的。”

那些人看见他们，立即止住了话音，往后退了一些。

郝礼见那几个人有些眼熟，认为是玩家，“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不知道。”

苏婉约站在了警戒线的外围，有人马上过来驱赶，“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你好，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不见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听说这里发生了案情，我就想来确认一下，如果是我的朋友的话……”

“让她过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苏婉约的视线触及她穿着的衣服时微微一顿，随即确认对方是裁判之一。

她交代郝礼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行。”

苏婉约挑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看看吧，是你朋友吗？”女人侧身，让开了位置。

苏婉约上前，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旋即起身，对女人说：“谢谢，他们并不是。”

“确定吗？你可以再仔细看看。”

“不用了，多谢。”苏婉约装作要走，忽然像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情停下来，回过头对她说：“对了，我想起来，案发时我就在附近，离这并不远……”

女人微微一笑，“那，你有看见什么吗？”

“一个穿着兔子套装的人在这里，那时候还没有出事，我看到他后来好像是被一个小孩子带走了，再之后就发生了这里的事情。”

“这位小姐，请问你当时在做什么？”

“值班。”

“在哪里值班？”

苏婉约笑了笑，“需要问得这么详细吗，我可不是犯人。”

“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有人曾经说过，凶手在作案以后极有可能会再次返回凶案现场，我不得不谨慎一些。小姐，麻烦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裁判果然和她曾经见过的一样不好应付，苏婉约暗自叹了口气：“在镜迷宫的检票处，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当时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问问。”

女人点了点头，“你看到兔子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那个时候游乐园里有很多人，大概九点或者十点这样。”

“你说兔子被小孩子带走了？”

“是的，没错。”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抱歉，我忙着检票记不清了。”

“好吧。”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女人给她让了路。

苏婉约走到了警戒线以外，她注意到身后的人还在看她。

郝礼见她出来了，询问道：“怎么样了，我看到那个女人把你留了下来，都说些什么了？”

“问了我一些细节。”

“细节？这东西……”他小心的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这细节怎么编啊，你怎么糊弄过去的？”

苏婉约余光瞥到站在尸体旁边的人正在看他们，低声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苏婉约说：“那个女人是裁判，我寻思她大概知道了我是个玩家。”

“裁判？就是说，真的可能是个玩家干的，而且还想栽赃嫁祸给长官？”

“栽赃嫁祸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有人要针对他。或许，他只是恰巧在那里，恰巧又碰上了杀人案。”

郝礼深深叹息了一声，“如果不是现在找不到长官，也不会……总不可能是被绑架了吧？”

苏婉约并不觉得他那样的会被人绑架，说他绑架威胁别人倒有几分可信。

“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郝礼不明所以，“说什么？”

“比如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或者对什么东西的看法，有提过吗？”

郝礼低下头，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好像……有说过什么什么裁判的事情，还说了……呃，我记不清了，长官他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苏婉约想到很久以前，在队伍里，他是被公认的话多，但偏偏说的又不全是废话。

“哦对了，他提到了鬼屋！他说他看到……”郝礼说着说着偷偷瞅了一眼苏婉约，有些心虚，“看到了祝之洲……”

他说完，以为苏婉约会有什么反应，但没想到她完全无动于衷，并且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苏婉约之前去过一次鬼屋，但并未在里面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那些裁判进去以后就不见了踪影，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鬼屋内部存在另一个由系统创造的独属于裁判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