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瑶念及此,有些头大。
这案子简直是扑朔迷离,既有主线任务,还有支线任务,这支线任务应当也不是白给的,从名字听上去,跟破获安玉自燃案这个主线任务,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联系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想告诉她,安玉之死跟他之前的好色且爱施虐有关?
那这样的话,最有动机杀他的,就是这些受害的女子或者她们认识的人。
从目前来看,好像那个说了要他死的黄婉儿最有可能。
如果说……云曦瑶沉吟着,她没有忘记之前主线任务的重要线索之一是那粒失踪的扣子。
真是她干的,在她那里应该会找到扣子。
退一万步讲,即便不找扣子,她还可以让系统帮忙检测一下她是不是凶手。
所以,永昌伯爵府。他们是去定了!
电光火石间,云曦瑶心底有了主意,便直接回过头,跟容琅与裴桓道:
“我们一会儿去一趟永昌伯爵府吧。”
她并没有在跟他们商量,而是用了陈述句,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两个人。
是他的错觉吗?容琅盯着云曦瑶,挑了挑眉。
在不久之前,她的身上还有那种第一次参与断案的小姑娘的样子,有些青涩,还有些怯生生的。
可现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些气定神闲,更有几分大将之气。
她成长得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快。
容琅念及此笑了笑,随即懒洋洋地回复:
“我没意见。”
裴桓虽然有一些微妙的被夺了权的感觉,但他也没想太多,不会与他眼中的小姑娘计较。更何况他觉得云曦瑶说的有道理。
于是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也没意见。”
很快大家达成了共识,于是云曦瑶朝身旁的玲珑温和地解释了一番,玲珑自然不会横加阻拦,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充满着恐怖会议的地方。
于是几人稍作休整,便一同离去。
走之前,玲珑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脸上流露出怅然。
很久之前,第一次遇见安玉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像话本子里的人一样,碰上了英雄救美。
可谁能料到,这英雄竟会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恶狼。
真是人心难测。
永昌伯爵府门前,两个蹲坐着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守着朱红色的大门,朱门大开,却没什么人前去拜访,那看门的小厮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打盹,看起来颇为闲适。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伯爵府有些冷清啊。”云曦瑶一脸复杂,“好歹是个伯爵,怎么看着这么不受欢迎,好像没什么人过来。”
的确,之前她还去过那安国公府,当然不排除是因为正办着白事,可是总体给人的感觉是不缺人拜访的,那看门的小厮也都没有像伯爵府的小厮这样,闲得都快睡着了。
倘若是平日里门庭热闹,那小厮定不会是这样,即便是这一日没什么人来,他也不会掉以轻心,他会坚信,之后一定会有人来。
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殿下有所不知,”容琅又化身万事通,抱着胸漫不经心地在她耳边解释道:
“这永昌伯爵府一直是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地位。他们是靠经商发的家,前几年族里突然出个了做官的,此后便异军突起,那位官运亨通,连着办了几件漂亮的事
先皇,也就是殿下您的祖父,龙心大悦后直接封了他伯爵,直接光宗耀祖。
但他们是近几年的新贵,根基不稳,还是个商人世家,朝中大量勋贵自诩清高,不愿与这样的满身铜臭味的人家过多来往。”说到这,容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隐隐约约还有点讽刺的意味,他接着道,
“勋贵不愿意接近他们,而比他们地位低的一些平民百姓则不敢上门,至于那些之前他们结识的商人们,如今他们的地位天差地别,没什么重要的事也都不愿意登门,大多也都断了来往。”
云曦瑶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动了动耳朵,他们离得有些近了,她又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乌木沉香了,耳边还有着那人吐字时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的热气,扑在她耳朵上,虽说她看不到,但能猜到估计是变红了。
云曦瑶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能为殿下分忧,是臣的荣幸。”容琅一如既往地谦虚道。
云曦瑶发现了,一旦这个家伙的自称换成了“臣”,就代表着容琅又披上了那张无害的皮。
“这么讲有一处不通。”裴桓忽然出声,抬眼看向容琅,“他们地位如此尴尬,安国公府又怎会主动与其结亲?据我所知,安国公是个最重面子的,若是他们家娶了个商家之女,其他勋贵岂不是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安国公可不像是能能忍受住这些的人啊。”
“我想会有两种可能。”云曦瑶回过神来,试探着道:
“其一是,安国公的确很喜欢伯爵府的黄婉儿,十分属意她作为自己的儿媳妇。”
“其二是,安国公不得不接受她,也许他是想从伯爵府获得些什么,或者他有什么把柄被伯爵府给拿捏了。”
“不过这些不归我们管,我们只需要查案子,找出凶手就行了。”云曦瑶耸了耸肩,朝旁边还在若有所思的两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暗示他们别在这儿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