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应?”云曦瑶挑眉,大概猜到了一些。
“是,他没答应。”荣国公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有些低落道,“他骤一听闻自己其实是荣家走失多年的长房嫡子,愣了一会儿后,便开口说,他回去可以,但要以长房嫡子的身份回去,还说要取代九思的地位,入朝为官,日后承爵。”荣国公恨声道,“他还说,九思眼盲,如何能担得起大任?”
“真是异想天开!”容琅冷声道,“他也不想想,自己之前不过是个没念过书的马奴罢了,即便骨子里流的是荣国公府的血,可他没有真才实学那是板上钉钉的,还大言不惭想入朝为官?他以为那官是这么好当的?”
“谁说不是呢。”荣国公也难得赞同容琅的话,“毕竟九思也是我们的亲骨肉,我们从小将他养大,他虽说眼盲,但心又不盲,如此才华横溢,又蒙受圣眷,我们是疯了才会答应他胡来!”
说罢,荣国公叹了口气,想到了不太愉悦的事,便冷声道:“谁料,那孩子到底是在市井呆惯了,也沾染了一身无赖泼皮气,一听我们不答应,便对我们破口大骂,甚至还说……”荣国公一想起来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捂着胸口颤声道,“终有一天,他会找上门来,杀了我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父母,杀了九思这个鸠占鹊巢的贼!”
“岂有此理!”裴桓怒道,“这家伙真是不识好歹!”
荣九思咳了几声,捂着胸口看起来也颇为愤懑:“他怎么成了这样?”
“所以,因为这句话,你觉得是你那走失依旧的另一个孩子杀了容大夫人?”云曦瑶恍然,但随即又皱眉道,“但是老太君为何也被杀了?”
“或许是因着我们跟他和盘托出的时候,说了这送走他的主意乃是老太君提出的,故而便也记恨上了老太君。”荣国公思忖着道,随即又啐了一口,“亏得前几日,老太君为了他的事心软,想接他回来,最后还跟夫人吵了一架。”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支线任务,奖励积分1000分!”
看来这支线任务就是荣国公府的家事了。云曦瑶暗暗想着。
“原来老太君与老夫人吵架是为了这个。”云曦瑶眼神一亮,一下子明白了,但很快又陷入了了另一个疑团之中,“还是说不通。他身为一介无权无势的马奴,又如何能进得去荣国公府这等高门大户之内,还能精准找到老太君、老夫人的住处?这荣国公府占地不小,头一次来必定连路都不认识。”
“他不是长得与荣大人相像吗?没准是凭着这张脸迷惑了看门的小厮?”容琅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对啊!”云曦瑶也想到了这一茬,被容琅给点醒了,她一看周围众人,他们也都纷纷若有所思,面上看着很是赞同的样子,冲着身旁荣国公府的小厮朗声道:“将守门人带过来,问问情况。”
那小厮领了命,不一会儿便将守门人带了过来。
“最近可有与你家容公子长相相似,穿着却没那么显贵的可疑人进了门?或者有什么怪事发生?”云曦瑶紧盯着那守门人的眼睛。
那守门人埋头苦思了一阵,猛地抬头:“若说这怪事还真有一桩。三日前,公子进门不久后,便又来一公子,小人以为自己花了眼,还纳闷儿呢,公子何时出了府,怎的还换了一件衣服?公子道是公务紧急,从偏门出去见了个人,这会儿才回来。”
说完,那守门人挠了挠头,接着道:“小人一看那张脸跟公子长得着实是一模一样,便没细问,让他进去了。这么一提我才反应过来,公子眼盲后,身边总跟着人,可那天的公子身边竟一人也没有!”
云曦瑶与容琅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里都有了答案,或许这真凶就是……
“褐色胎记?”老仵作突然打断道,“小人突然想起,若是在胸口上,那马场的碎尸胸口也有一块。”
“什么?碎尸?”荣国公身形一晃,连忙求证,“那孩子的胎记确实是在胸口处,那碎尸身上的也是褐色的形似蝴蝶的胎记?”
“不错。”老仵作点头,随即满脸诧异,“看来这碎尸的确是贵公子,可是他两日前便已经死了啊,怎么会有能力来荣国公府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