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不屑的瞪了回去,“本官只是为了尽快查清舞弊案,花文晔拒不配合。用一些小手段,也是合情合理。滥用私刑又从何说起!”
“无凭无据,花尚书便不是罪人,岂可动用刑罚?”花锦鸢眼神发冷,“圣祖皇帝金口玉言,为官者不得屈打成招,口供一律不得作数,且违者当施以同等刑罚。
若是世子你准备好了,我便要奏请陛下对你行刑了。至于该打成什么样子,则应参考刘太医的证词。
李世子,你可认罪?”
李显阴恻恻的看着她,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你怎知我无凭无据?”
他从袖袋中掏出案卷,在花锦鸢面前晃了晃,“你以为拦着我,不让我搜查花府,我就找不到证据了吗?这是我从贡院搜出的花文晔与大皇子殿下的来往书信,被泄考题皆在其中,足以定罪!”
花锦鸢却面色不变,依旧稳如泰山,想也不想便否认道:“凭几封伪造的书信就想定罪?幸好世子从未做过地方父母官,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冤假错案!”
“你看都没看!凭什么就敢断言这些书信是伪造的!”尽管已经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一万遍“莫生气,不能被她激怒”,可李显依旧火冒三丈。
恨不能狠狠撕开这个死丫头脸上淡定的假面具!
明明她心里应该已经惊慌失措!
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表现出来!
非要装腔作势!
倒是害怕啊!哭啊!求饶啊!
“就凭我笃定你拿不到花尚书的手稿。”花锦鸢淡漠的看着他,话语中的嘲讽却毫不客气,“花尚书尚在贡院时,身边有重重守卫,你的人偷不到手稿。他入了诏狱之后,就更不可能将手稿留在贡院。
李世子,你们伪造证据时,也稍微考虑一下对手的实力。若花尚书当真如此愚蠢,岂不是衬得在场众位与他政见不合的大人们更蠢?”
若是姜申在场,定会拼命鼓掌。
这么简陋的证据,连他都能一眼看穿,也不知道李显哪来的自信,觉得能骗过花家,甚至骗过陛下。
李显却并不这么觉得。
他强压怒气,嗤笑道:“这都是你的猜测。这些到底是不是花文晔的亲笔书信,让各位大人鉴定一番,自然就可真相大白。你若是怕我做手脚,大可以自行指定鉴定人选,我绝无二话!”
花锦鸢闻言,终于微微动了动眉头。
她不觉得这些书信真的出自大伯之手,但是李显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又明显不对劲。
她看向唐明堔。
唐明堔会意,连忙站了出来,亲自点了几位对于书法笔迹极为精通之人。
很快,鉴定结果便送到了众人手中。
“确系花尚书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