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莫名升起优越感,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今夜应该审议的乃是舞弊案,何必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做口舌之争?花锦鸢,你嘴皮子是厉害,可查案是要看证据的。光凭你这几句狡辩,可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证据?大皇子殿下连夜烧毁贡院,不就是为了销毁证据吗?李少卿问我要证据,倒不如问问殿下,这么着急毁掉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花锦鸢斜睨了他一眼,目光便又落回到唐晗璋身上,眼神中满是咄咄逼人。
被刻意忽视的李显:拳头硬了,这死丫头永远能三句话挑动别人的怒火!
“无知妇孺!”不等李显一口郁气捋顺,作为代表进宫的那名举子便又气又急的开了口。
“毁灭证据的分明就是你们花家!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花文晔故意泄题,却躲在你一个黄毛丫头的身后龟缩不出!反倒让你一介妇孺在朝堂之上贼喊捉贼,颠倒黑白,大放厥词!”
花锦鸢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你如此肯定,是亲眼看见纵火之人是谁了?”
“我……”举子语塞,随即便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是没亲眼看见,可除了你们花家,还会有谁宁愿烧了贡院,也要毁灭证据!”
“若是舞弊不被发现,获益之人乃是大皇子殿下。你为何只怀疑我花家,却对大皇子这般信任?”花锦鸢满含嘲讽的反问道,“就因为你亲眼看到他主动承认自己舞弊了?你就没怀疑过他也有可能贼喊捉贼?”
说完这些,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规劝道:“这位举子,我劝你还是放弃科举之路吧,回乡做个幕僚小吏也不错。你这般眼瞎心盲,又固执己见,刚愎自用,实在不堪成为一地父母官啊!”
“你个无知妇孺!无知妇孺!圣人诚不欺我,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举子脸涨得通红,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
花锦鸢眉头皱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圣人若听到你将这句话用在此处,只怕棺材盖都要压不住了。真不知你这举人是如何考出来的,四书五经都读不明白的人啊……
还好你榜上无名,否则陛下见了你,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呢!”
“噗!”那举子张口想反驳,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锦鸢顿时面露嫌弃,“书读不好,身体还这么差?文不成武不就,真是百无一用……”
李显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可快闭嘴吧!
再说下去,外面那些举子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代表就要活生生被你给气死了!
但花锦鸢这话,他倒是有些赞同。
这人真是……不堪重用!
自己虽然说不过花锦鸢,每每都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可至少他身体好啊!
从没吐过血!
大陨建国几十年,早就不流行这种死读书的书呆子了!
文人虽然孱弱,可一般文人还真不会弱到被人骂上两句就吐血的地步!
不过看在这人好歹也算是站在大皇子这边的,他还是忍下了心中鄙夷,强行将话题转了回来。
“不管贡院里的证据到底是谁烧毁的,此案没了证据,就无法洗清花文晔的嫌疑。花锦鸢你可还有话说?若是无法辩驳,那本官可就要按律将花文晔重新缉拿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