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能给娘娘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花家那死丫头奸猾如鬼,他才不信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改建府邸,仅仅就为了花文晔养伤呢!
姓花的重伤到现在,都过去这么些天了,要是“不适合”养伤,那早就该不合适了!
何必非要等到陛下命她和贤王重查卢中冠的案子之后,才开始填湖?
然而,喜公公当夜派出的人手,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更加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第二天刑部便发来了公文,请他前往花府配合查案。
喜公公只来得及拉过身边的小太监,令他速速去给郑贵妃报信,便在两名禁军侍卫的“护送”下,一刻也不停歇的走进了花府大门。
绕过影壁,穿过前后院之间的月亮门,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尘土飞扬的工地现场。
喜公公被烟尘呛的连连咳嗽,不悦的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向一旁陪着他进府的小厮质问道:“这就是你家主子的待客之道?既是请咱家配合查案,为何不去刑部公堂!”
“当然是因为人证物证太多,刑部那小小的公堂可塞不下呢!”花锦鸢的声音伴着轻笑,自烟尘中传出。
喜公公心中一颤,嘴上却强装镇定的大喝一声,“放肆!花锦鸢,你竟敢私设公堂!我要告诉贵妃娘娘……和陛下!让他们好好治你的罪!”
“不必了。朕,就在此处。”陛下那中气不足,却又饱含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而喜公公也在小厮的带领下,穿过了烟尘最密集的地段。
一眼就看见已经修好一半的校场上,陛下圣驾亲临,正面向尘土飞扬的工地而坐。
而郑贵妃则面色铁青的坐在他身旁,低垂着头,攥紧了手中的绢帕,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外,陛下身侧还坐着傅皇后,太子以及本应在禁足中的大皇子。
下首立着唐明堔,花文晔,李显等人,最末一位竟是被花家保释出狱的卢升平。
喜公公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该到的人都到了。
他便是最后一个。
喜公公一言不发的朝众位贵人行了礼,便走到郑贵妃身后,脸色阴沉的站着。
花锦鸢则不慌不忙的出列,走到众人面前,朗声道:“辛苦各位抽出时间,莅临花府。前些时候,陛下命刑部重查卢中冠舞弊一案,如今臣已查明真相,还请陛下允许臣如实道来。”
陛下仿佛是精神不济一般,靠在椅背上,眼睑微阖,若有似无的点了一下头。
花锦鸢便当他默许了。
“谢陛下!那臣,就得罪了。”
哼!
李显立在一旁,不着痕迹的轻哼一声,故弄玄虚!
在场众人有几个真不知道当年内情的?
还用她来多此一举?
这死丫头若是当真实话实说,她也不怕陛下砍了她的脑袋!
这厢就听花锦鸢异常头铁的开口了。
“经查,卢中冠舞弊一案,属实,其确有泄题之举。且幕后主使,正是陛下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