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陛下阅览的间隙,花锦鸢不着痕迹的给了自家大伯一个眼刀。
呵呵!
任谁在外查了一大圈,结果却发现最关键的证据,早就在自家书房里收着之后,心情都不会太美妙。
花文晔眼观鼻,鼻观心,不看她,右手却默默捂上了伤口,虚弱,不能自理。
郑贵妃要杀卢中冠,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陛下不开口,他还能去后宫质问郑贵妃不成?
是他平时公务还不够多?空闲时间还不够少?
他只知道,卢中冠不是被冤枉的,这就足够了。
陛下授意他泄题,固然不对,可卢中冠没有严词拒绝,给了郑贵妃可乘之机,难道就没错了吗?
大陨国土辽阔,要做的事太多了。
只要某些人不作妖,他又怎么会浪费时间纠缠在这些私人恩怨上。
焦书的绝命手书,又或者说是认罪书,写的很详细,足足有十好几页。
郑贵妃满脸怨毒的看着花锦鸢。
说什么“当个故事听,那也未尝不可”!
她分明早就从焦书留下的这叠书信中知晓了真相!
“花锦鸢!你是故意的!公报私仇,戏耍本宫!”
花锦鸢礼貌的笑着,并不答话,只安安静静的等待陛下看完。
故意戏耍?
那郑贵妃可真是冤枉她了。
由于自家大伯的消极配合,焦书当年的一举一动,以及心路历程,还真是她抽丝剥茧一点点拼凑出来的。
而她那奸猾似鬼的大伯,是在她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之后,才假装突然想起,将耳坠子和书信翻找了出来,还言之凿凿的声称自己是因为“重伤影响了记忆”。
她拿自家大伯没办法,心里憋屈的要命,那不得让郑贵妃也一起感受感受?
陛下一目十行,看得很快,又或者是并没有那么在意焦书到底写了些什么。
看完之后,便随手递给身旁的太子。
“贵妃,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淡淡的发问,听不出丝毫震怒,只有令人生畏的平静。
郑贵妃瞪着花锦鸢,恨不得生啖其肉。
最终她却狠狠一脚踹到了喜公公身上,“陛下,臣妾确实曾因红翡头面斥责过小喜子办事不力,也曾错怪了皇后娘娘。但雇人举报卢太傅一事,臣妾也确实毫不知情,都是小喜子私下所为!”
喜公公绝望的看着自家主子,心知今日难逃一死,却不敢反驳郑贵妃的话。
他在宫外还有家人,若是他敢将郑贵妃拖下水,那郑氏绝不会放过他们。
喜公公颤抖个不停,艰难的跪倒在陛下面前,泣不成声道:“陛下!是奴才做的,都是奴才一个人做的。奴才小肚鸡肠,只因卢太傅不愿提携奴才家中子侄,就心存杀意。最终犯下错失,奴才死有余辜!”
陛下的表情依旧纹丝不动。
“花锦鸢,他说此事与朕的爱妃无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