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名女性死者,恰好死在前两人之间,也就是17年前。
这一位的出身不大好,年轻时日子应当过得有些窘迫,入口食物大多较为粗糙,因此牙齿磨损得十分厉害。
但好在,她中年来财,于是去给自己镶了几颗金牙。
最终,在她死后17年,成了唯一能够辨别她身份的证据。
花锦鸢笑眯眯的看向郑贵妃,“贵妃娘娘,你可知道这位金牙稳婆是谁?”
郑贵妃冷笑道:“你都说她是稳婆了,还用问本宫?东宫自有太医,寻常稳婆也值得本宫在意?”
花锦鸢摇了摇头,“不,这一位,您应该认得才是。”
当年陛下处境艰难,虽有信得过的刘太医定期来请平安脉,可他只有一人,难免会有顾全不了的时候。
而郑贵妃也不相信刘太医的医术,更不相信东宫的那些医女。
想也知道,陛下不受先帝喜爱,内务府看人下菜碟,能分什么好人来东宫?
郑贵妃身怀六甲,距离临盆还有好几个月的时候,就请娘家选了手艺出众的稳婆送进宫来。
稳婆在宫里住了好几个月,直到郑贵妃平安诞下大皇子,她便领了赏钱出了宫。
却没人知道,她竟在出宫后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卢家老宅里。
“贵妃娘娘,好歹也是在您有孕时,伺候过您好几个月的人,您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花锦鸢,你绕来绕去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在暗指本皇子身份有异,并非皇室血脉吗?”
听了半天的大皇子唐晗璋阴沉着脸,终于确定今日花家特意将他叫来,就是为了这一遭!
花锦鸢不惧他浑身杀气,犹自点头道:“没错。我说的如此直白,还以为殿下您早就听出来了呢!”
“你放肆!”唐晗璋怒不可遏,“为了替你大伯出气,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皇子从母妃十月怀胎起,每一次请脉,每一次用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绝无混淆皇室血脉的可能!”
“你信口雌黄,却选错了对象!”
然而,在他咆哮过后,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异常安静。
甚至就连陛下脸上都看不出丝毫被人质疑戴了绿帽子的愤怒。
唐晗璋一怔,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
可他向来心思敏感,在场所有人的异常,他岂会看不出来?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本皇子的生父若不是父皇,那你倒是说说,那个男人是谁!”
“皇宫戒备森严,母妃自嫁入皇室以来,便恪守宫规,从未私自出宫!”
花锦鸢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郑贵妃不能出宫,可那男人却能进宫啊!不然你以为,卢中冠为何这么好心,替你母妃杀人灭口,还把尸体埋在自家湖里,也不嫌晦气?
不然你又以为,你母妃为何要置他于死地?不就是因为他与你母妃秽乱宫闱时,不甚将陛下御赐的通行令牌遗落在娇鸾殿的大床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