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缓缓试探着,像个谦虚的学生,乖乖站着,好奇看着林九。
“下乘审问,是通过拷打肉身,在肉身上产生疼痛来对被拷打人在精神上产生巨大的折磨,从而达到审问的目的;而上乘审问,则是为了攻心,在心灵上面捉到把柄,从而在心上进行一次性打击,直接崩溃。”
林九一口气将这一大段话说出来,啧啧赞叹,看着大壮一脸信服的样子,心里面嘟囔了几句。
“嗯,你说的非常对,没错!”
大壮如小鸡啄米一样,点了频频,看的林九煞是欣慰。
“那这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
大壮大手拍了拍林九肩头,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让林九愣在原地,这...,这刚才都发生了啥事,怎么突然,就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这...,这不对啊,这是你的事,怎么跑到我的头上了啊?”
林九眼神中还带着疑惑,怎么,刚才就跟一阵梦似的,这么一个苦差事就到了自己头上。
“嘿嘿,不是你说的吗,我这只是下乘的审问,心理上的,才是上乘,可是我不会呀,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想来你也应该擅长,嗯,就你了,我看好你,我们都看好你!”
大壮偷笑着,对着林九使了一个妩媚的眼神,让他浑身一颤,整个胃里翻腾起一股胃酸。
“这......,唉,好吧,我接就我接了,不过,你们给我打下手!”
林九苦笑一声,这倒好,自己提了一个意见,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你们把他弄醒,对了,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林九坐在椅子上,端起一个瓷碗,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接过关于老陈的所有资料,不多,仔仔细细翻看起来。
“陈冰华,四旬,无父无母,有一妻子,离异,只剩下一个尚在年幼的儿子,家庭拮据,为人懒惰,与邻里之间关系并不算好,名声也不好,易爆易怒,对其儿子格外的好......”
看着关于陈冰华一切的资料,很详细,甚至连这几天他所接触的人,所买的什么东西都一一记录,看的林九心中有了底,只要知道了这陈冰华心中守护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了不少。
“啊!”
另一方面,大壮两瓢子冷水直接倒在陈冰华头上,而且,这也并非是寻常的水,里面还倒进了不少的粗盐,只要一接触那鞭子在上面留下的伤口,绝对能让一个濒死之人都能瞬间清醒。
经历过盐水的冲刷,陈冰华身上的血水都被洗掉,直接染红了一片,那翻起的皮肉,在盐水的作用下瞬间煞白,跟随着身子一颤一颤。
“你,你,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陈冰华晃动着捆在身上的铁链条,使劲挣脱着,身上的痛苦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死死咬住嘴唇,甚至咬出了血迹。
“陈冰华,老实交代,就在老范孩子丢失的那一天早上,你为什么去喊他到田地里劳作?”
林九猛拍了一下桌子,瓷碗中的水都溅出不少,甚至桌上都留下了一个清清楚楚的掌印。
“我,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天,那天,地里面本就农忙,所以我就去喊他了,这,这又怎么了?”
陈冰华简直欲哭无泪,就因为这一个,就把自己直接拷在监牢中,严刑拷打,不仅仅是鞭刑,这里面的刑具,都试了大半。
不知道这都是第几回从昏迷中醒来了!
“哼,你生性懒惰,多次与老范因为不想去田里耕作而产生争执,你跟我说去喊老范到田里耕作,你觉得这不可疑吗?”
鼻腔中哼鸣一声,林九甩了甩手中的皮鞭,末尾都有些松散,看来也不知道抽了这陈冰华多久了,末尾都有些溃烂。
“大,大人,我,我那天主要是实在没有事,而且地里面也不少的活,我要是再不去,那我这孩子咋养活,大人,您说是不,我,我就是单纯去喊了老范,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了!”
“呵呵,陈冰华,你别在这里嘴硬,也不知道你背后的金主答应了你什么,但是,你别忘了,你儿子好像在家吧,呦呦呦,多么好的一个小孩子,你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说呢!”
“你,你别动我孩子!”
林九嗤笑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放心,我们是官府,怎么会呢,但是,别人可就说不定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们要是把你坦白的消息放出去,你觉得,你家孩子还能不能保住性命?”
“不,不要,我,我招!”
听到陈冰华一句话,林九全身放松,这么轻轻松松就能拿下,还有多半的功劳归功于大壮提前已经将他打到濒临崩溃。
突然,身后门打开,一狱卒急急忙忙跑进来。
“大人,刘老板来了!”
林九瞥了那一眼小卒,随后将注意力又重新放回陈冰华身上,没想到,这人此刻却没了之前的惊恐,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招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