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曾雅言在询问马玉树失踪缘由的时候,第五正便敷衍过去了,如今听闻到第五正再次提及,她便更加想要知道第五正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只是由于现在已经抵达马玉树的户籍登记地,马玉树到底有没有失踪,待会一看便知,所以就算曾雅言全程心痒难耐,她也不好意思中途打断第五正。
“失踪了吗?这还真是印证了那句报应不爽。
行吧。你们跟我来吧。不过马玉树他爹与这马玉树也有一定的矛盾,能不能够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真是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面不能认祖归宗,那也估计是因为这小子曾经坏事做绝了。”
侯大妈似乎对着马玉树怨念不浅,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这样的叙述,再次印证了第五正之前的猜测,道德缺失人员与家庭成员之间的决裂,导致他们与这个社会网络的联系也变得更加淡漠。
若是那天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长时间不被人所发现,也是十分正常。
一如裕园小区大量没有被上报的轻微入室盗窃案一样,又有多少没有被上报的人间蒸发式的失踪案隐于暗处,在无声的诉说着他们的冤屈呢?
马玉树的父亲马耀山是工人退休,退休金微薄,再加上老旧居民楼的环境烘托,使得马家整体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颓败之感。
当侯大妈领着第五正二人来到马家的时候,马耀山正准备出门,听闻到第五正二人是来找马玉树的,其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的不屑。
“那个不孝子,早就已经死了。”
很明显的气话,从这句话之中也可以得知马耀山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失联。
“马玉树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有可能已经失踪很长时间。”
不忍让这样的独居老人过分受惊,第五正也只能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听闻到第五正的这种叙述,马耀山先是一惊,然后便神态如初的训斥道:“那个逆子的电话能打得通才有鬼呢。三天两头的玩失踪,找得到他才有鬼。”
马玉树行踪的飘忽不定使得马耀山并未多想,第五正对于马玉树失踪未上报的缘由也已经彻底了然。
“这次电话打不通并非偶然,我们怀疑马玉树已经失踪至少一个星期,目前大概率凶多吉少。还请您能够带我们一同前往他当前的住所,确认他的生存状态。”
面对马耀山的无动于衷,第五正也只能下些猛药了。一如第五正所预料的那样,当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可能出事以后,马耀山滚刀肉一般的不屑表情终于变了。
就算儿子再不成器,更没有任何孝顺之心,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祸也能让一位老父亲立时悲痛欲绝。
“什么?!”
大喝一声的马耀山满脸的慌乱之色,愈是回忆自己儿子的荒唐,他心中的恐慌情绪就愈发的不可收拾。
“嘿!这混小子,到底惹了谁了这是!具体的住址我一时也记不清了,等我去拿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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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手慌脚的马耀山连忙往自己那破败的房子里面闯去,期间屋子里面桌椅板凳磕磕碰碰的声音,听起来略显凄凉。
“找到了,就是这个地址,你们快去看看。嗨,我也一起去!”
拿着老旧老人机出来的马耀山,慌慌张张的向第五正展示了一条短信,上面显示着一个明确的地址,是离这里不远的一处租住房。
离着这么近还需要搬出去住,父子关系可见一斑。
当众人乘车抵达之后,发现马玉树租住的房间房门紧锁,马耀山在门口大声的招呼了几句,房内依旧什么反馈都没有。
“这小子,到底上哪去了呢?”
在车内的时候马耀山就是一副心事惶惶的样子,如今见到自己儿子果真不在家,整个人就像是塌了天一般,眼睛之中竟然已经开始泛出些许泪花。
失子之痛,此时在一名老父亲的身上已经展露无遗。
“还是我打电话问一下房东吧。他定期收房租,与马玉树的联系应该不会太差。”
面对马耀山这位似乎已经快要走到绝望尽头的老人,第五正也只能如此劝慰一句。
“对对。找他的房东。”
马耀山的话语之中带着沙哑,又透露着些许的急切和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