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良无所谓地道:“谁让我没这福气有个好父亲呢。都过去了,提这些干什么?”
容七看着他,垂眸没说话。
她是见识过夜明航对贺璟含与夜绍弦的不同态度的。
只是,贺璟含与贺璟良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吗?为什么他也要这么偏心?
“你的病需要扎针。”容七转身打开医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一卷裹着的黑布,拉开缠在上面的绳子,黑布瞬间在桌面散开,里面躺着一根根让人发寒的银针。
“扎针不是要脱衣服?这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吧?”
贺璟良眯着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显然与他嘴里的‘不合适’严重不符。
“在医生眼里,没有性别。你不用害羞。”
“谁害羞了?”贺璟良抽了抽嘴角,一脸不屑。
容七没功夫跟他贫嘴,兀自给银针消毒,两分钟后她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皱眉,“脱。”
“其实我还想再矜持一下的。”贺璟良痞笑了一下,伸手脱掉自己的西装,再脱里面的衬衣,露出上半身,顺势趴在沙发上,嘴角的弧度就没有落下过。
容七没空管他,右手捻针,“头晕么?”
“晕。”
容七起身,用脚勾着凳子移了个位置,“闭眼。”
贺璟良听话地闭眼。
容七用手托着他的头,调整位置,调整好了之后,捻起银针分别刺入他的百会穴、率谷以及风池穴,而后再起身移位,取出银针刺入他的耳门、翳风、颅息等穴位。
贺璟良病情复杂,要针灸的穴位众多,容七怀着身孕确实给她增加了不少挑战。
大概是许久没有这样身心舒畅过了,贺璟良趴着趴着就睡了过去。
睫毛打在半边面具上,双唇紧闭,是别人从来没见到过的安静。
容七目光扫了一眼他的脸,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从面具下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看出他与贺璟含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