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成钰让侍女送来鲜卑服饰,不同于平民所穿,这宫中的服饰更为华丽,金色长裙,肩膀处隐隐若现的轻纱覆盖着白皙的肌肤上,许是怀孕的缘故,秋叶梨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好看么?”秋叶梨转了一圈,笑意盈盈的看向顾景曜。
“好看。”男人真诚的点点头,目光落在其肩膀处的轻纱上微微蹙眉,似有不满。
秋叶梨轻笑,知道他在介意什么,能想象到倘若他知道现代自己穿着吊带裙子定然会给黑着脸。
不顾男人的不悦,几人准时出席了晚宴。
许是几人的身份比较特别,席间人并不多,鲜卑王坐在上位,下首坐着成钰,旁边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的男人,侍女称呼其为三王子,听说是鲜卑王最小的孩子,长的倒是有些着急,也算是顾景曜的小舅舅了。
想到这,秋叶梨忍不住心中发笑,瞥了眼镇定如厮,岿然不动的男人悻悻的缩起脖子。
“咳咳,”老鲜卑王压抑的咳嗽声打断了秋叶梨的思绪,他看着顾景曜开口道,“顾景曜,这顿家宴算是替你接风洗尘了。”
男人声音依旧威严,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许是年轻时久经沙场,身上带着不容置疑气场。
“谢鲜卑王,其实不必如此。”顾景曜不卑不亢的开口,抬眼直视。
那三王子顿时炸了毛,指着顾景曜大声道,“丧家之犬胆敢在我鲜卑叫嚣,让你来是看得起你,还以为自己是骊朝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呢?”
秋叶梨不悦,纵然逃难至此,她也决不允许有人如此侮辱顾景曜。
“成珩,住嘴!”成钰皱眉制止。
“三王子纵使不满也改不了屡屡战败的事实。”顾景曜轻描淡写,甚至还耐心的替秋叶梨布菜。
“你!”三王子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将顾景曜拖下去处死,他每每领兵出征都会遇到顾景曜率领的军队,无一例外,惨败而归,他真不明白,父王既然已经抓到了顾景曜,为何不杀了他以慰鲜卑将士的在天之灵,甚至还设宴款待她?
“够了!”老鲜卑王重重咳嗽,大声制止,这几日他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梦到原配夫人哭着问他自己的女儿哪去了,又梦到那小姑娘满脸是血的求他救救自己...他想是他大限将至,心中也总惦记着她唯一的儿子...
“二哥,父王这到底是怎么了!”成珩皱眉,不悦的看向成钰。
“顾景曜是父王的王孙...”成钰喝了一口葡萄酒,慢悠悠的开口。
“来什么玩笑,这顾景曜是骊朝的人,还是骊朝的皇子怎么可能是王孙?莫不是父王老糊涂了受人蛊惑,二哥你怎么也听信谗言...”
成珩想要站起来,却被成钰死死按住,“此事千真万确,回头和你解释,不要惹得父王不悦。”
纵使心中再不甘,成珩也只得气呼呼的坐下,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顾景曜,此人哪里像是鲜卑人,定然是阴谋!
与此同时,鲜卑王摆摆手,很快便有宫人端着什么走了上来。
“这原本是给你娘亲准备的嫁妆,如今你便替她收下吧。”老鲜卑王神情依旧严肃,语气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顾景曜皱眉,看着盒子里偌大的明珠,神色不解。
“传闻这是仙人羽化登仙后化作的明珠,有孕的妇人佩戴其在身上可庇佑其胎儿无恙聪慧,你这妇人不是有孕了么,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