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以为,本君意欲图谋不轨?”
万俟司尘轻笑,毫不遮掩的将这谋逆之言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
此话一出,周围的士兵皆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佩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仿佛再多说一句,便要将他就地正法。
秋叶梨神色一顿,看向他的目光微变,却也知道他的身边看起来并无随从,但暗卫无处不在。
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死的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
“皇使说笑,南诏与骊朝虽素日并无往来却也不曾有和嫌疑,且南诏山高水远,皇使一路尚且艰辛,可想而知行军路迢迢。”
秋叶梨轻声细语,与城门下的厮杀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句句清晰,落入他的耳中。
秋叶梨就是要让万俟司尘知道,就算南诏富庶一方,无人可挡,骊朝也绝对不是任其予取予求,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国,就算他有心侵占,也要掂量掂量,讨不到什么便宜。
万俟司尘自然听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不免觉得好笑,看向她的目光炙烈,轻飘飘的开口,“娘娘所言不错,南诏前往骊朝果真山迢水远,行路艰难。”
秋叶梨稍稍松了口气,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只见男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开口,“所以,我并不打算把这些将士带回去。”
秋叶梨神色微闪,身后的李小竹等人亦是神情大变,更有心急之人恨不得抽刀砍了这个觊觎骊朝之人,只是却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皇使这是何意?”秋叶梨勉强扯了扯嘴角,定声问道。
“因为这五万将士,是本君给皇后娘娘的贺礼。”万俟司尘继续开口,语气轻松,仿佛送出去的是五文银钱而并非五万将士。
秋叶梨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李小竹也有些瞠目结舌,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万俟司尘,似乎是想要确认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人送礼,黄白之物,古玩字画,亦或者美酒佳肴,哪有人出手阔绰到送兵马?
兵马无异是立国之本,就算南诏国再富有,也不会动辄送邻国兵马吧?这南诏皇帝知道他如此败家么?
“皇使这是何意?”秋叶梨稳住心神,故作淡定的开口问道。
“贺礼,自然是庆贺娘娘有孕之喜,区区薄礼,不足挂齿。”万俟司尘摆摆手,这本来就是承诺给顾景城的兵马,只是眼下秋叶梨的身份却让他不得不做这个背信弃义之人,他怕自己没有照顾好秋叶梨,以后元娘会埋怨自己。
“哪有人送礼送兵马...”李小竹讪讪的嘟囔一句,站在秋叶梨的身后,有些没反应过来。
“无功不受禄,本宫怎么受皇使如此大礼,更何况皇使敢送,本宫亦不敢收...”
秋叶梨轻笑,心态已经平稳许多,看着万俟司尘的目光也带着打量,难道他真的想要骊朝?在此安插南诏的眼线?
“娘娘不必担忧,既已赠送娘娘,便是骊朝的军队,娘娘如何管里都使得,只是这支军队皆由娘娘调遣,且只由娘娘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