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滢又道:“就拿你背上的伤口来说,方才若不是我们发现了瓷片,你恐怕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天气炎热,等过了一两日,伤口溃烂发脓,恐酿成大病。”
这时,旁边听着的伙计连声道:“对对,确实如此,楚大夫不说我都想不起来。”
赵启珑也恍然大悟,道:“大夫说得有理,那……您可有办法医治?”
他说着,眼中升起几分希冀来,楚滢滢却摇摇头,道:“你这属于疑难杂症,我此前还从未碰到过。”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到时候可以帮你查一查医书,问问其他的杏林前辈,或许他们见过这种病也未可知。”
赵启珑倒也并不失望,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提前谢过楚大夫了。”
楚滢滢道:“你家住何处?将地址留给我,我到时候查出了眉目,也好找到你。”
赵启珑答应下来,楚滢滢又问了些病情详细,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那边商队已经歇息够了,准备启程,楚滢滢便与他别过了。
清晨五更时分,金都的各大城门都已经准时打开了,大批商队和人流陆陆续续通过建春门,慢慢地散向西市各地。
几个人站在路旁,向一行商队道谢,正是从池州一路过来的楚滢滢等人,那商队头领笑道:“不必客气,诸位都是东家吩咐的,再者,一路上楚大夫也帮了咱们不少忙,我们反倒要谢谢楚大夫呢。”
他说着,又道:“咱们都是常在外面跑货的,楚大夫若是找不到人,或是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来西市的富盛商行寻我们。”
楚滢滢笑笑,答应下来,又道:“诸位慢走。”
商队赶着进市送货,不能久留,遂也就离开了,望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街角处,窦茹澜这才转向楚滢滢,道:“楚大夫,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楚滢滢颔首:“窦姑娘慢走,一路小心。”
窦茹澜心事重重,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楚滢滢说的话,只点点头,背着包袱离开了。
倒是旁边传来赵启珑的声音,道:“楚大夫要去哪里?”
这赵启珑正是楚滢滢之前在小镇上碰到的那位青年人,后来听说他是要去金都投亲的,商队的头领也对他印象很深,便搭着一同过来了。
楚滢滢想了想,答道:“我得先去找一找,赵兄呢?”
赵启珑道:“我三叔一家住在南市,还要去寻访一番。”
他说着便笑笑,露出牙来,十分乐观的模样:“不过这信都是几年前的了,也不知准不准,先找找看。”
楚滢滢思索了一下,据她的记忆,南市那边确实有大片民居,点点头,道:“那咱们就此别过了。”
“好,”赵启珑拱了拱手,道:“楚大夫一路小心。”
挥别了赵启珑,楚滢滢便顺着长街往前走去,崔云灏并不难找,她已写过了一回信,陆元也在信中将蔡府的位置告知了她。
但是楚滢滢信中仍旧有些忐忑,尤其是,看着这熟悉的长街,让她不免想起了往事。
上辈子在碧落院,楚滢滢其实并没有多少机会出来,但是大娘子也并不是十分严厉地拘着女孩子们,到了重要的节日,会偶尔套了马车,让车夫带着她们出去游玩一番。
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足够女孩子们流连忘返了,等到年纪又大了些,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