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滢下意识一侧头,太子的手落了个空,她退后一步,冷声道:“太子殿下,请自重,我并非府上之人。”
太子轻笑一声,朝她靠近,道:“慌什么,孤就是想跟你亲近亲近。”
楚滢滢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之色,太子又道:“回头孤差人去将备好的礼送过去,再向父皇奏请,明年将你弟弟崔云灏提到户部去,不出两年,他便能一路高升,平步青云,岂不是好事一桩?”
“孤许你一个侧妃之位,你入了太子府,此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去。”
楚滢滢冷冷地道:“多谢太子殿下垂爱,不过我已有了婚约在身,恐怕要辜负殿下了。”
太子不以为意地道:“婚约?这天底下除了皇上以外,还有谁比孤更为尊贵?做孤的侧妃岂不是最好?”
楚滢滢却反问道:“既然如此,那照太子的话说来,我入太子府做什么?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做妾,岂不是更好?”
太子不想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噎住了:“你——”
他好半天才想到反驳的话,道:“你野心倒是不小,你想入宫,还得看看我父皇同不同意。”
楚滢滢冷笑一声:“同理,太子想娶我做妾,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太子一时哑言,瞪着她,几乎要被她气笑了,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倒是能言善辩,只是你今日栽到了孤的手上,进了这太子府,就别想再出去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孤看你答应不答应!”
他说完,便伸手朝楚滢滢抓去,楚滢滢却猛地后退一步,一手抵在自己的颈间,高声道:“站住!”
太子一惊,果然停住了,定睛一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枚银簪,不知是何时从头上取下来的,将尖锐的簪尖抵在自己的脖颈旁,太子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他很快定下神来,微微眯起眼,道:“你在威胁孤?你以为有用?”
他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楚滢滢却不后退,手中的银簪一用力,锋利的簪尖刺破了皮肉,殷红的鲜血霎时间蜿蜒而下,映衬着雪白的皮肤,令人不由怵目惊心。
太子立即停住了动作,楚滢滢盯着他,冷声道:“古书有云,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虽是区区一介女流,不能与太子为敌,但是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她语速极快,却十分坚定,太子一时怔在了原地,气道:“你——”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人声,像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太子拿楚滢滢无法,正烦躁间,怒声道:“做什么?滚进来说话!”
那人声立即止住了,楚滢滢抬眼望去,只见门口处进来了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禀告:“殿下,府门口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翰林院的侍读,叫崔云灏,说是来拜访殿下的。”
太子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耐烦地道:“怎么这种小事也要来找孤?让他滚,孤没空!”
那下人却不敢滚,战战兢兢地道:“他、他、他说了,若是殿下不肯见他,他就立即去宫里求见皇上。”
“那就让他去!”
正在这时,又有下人从外面过来了,急声道:“殿下,雍王也来了。”
太子这下愣住了,强行压了压怒火,不甘心地看了楚滢滢一眼,摔袖而去,吩咐侍卫道:“看好这间屋子,谁也不许出入!”
令杰立即应道:“是!”
前厅,崔云灏站着,表情冷肃,雍王坐在一旁,桌几上的两杯茶犹自冒着白色的热气,却没有人去拿,任由它袅袅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