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滢表情冷漠,道:“我喜不喜欢,恐怕并不重要,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太子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性子倒是变了许多,以前你从不会对孤这样说话,不过,你这样的性格,孤也喜欢的很。”
闻言,楚滢滢只是报以费解的眼神,仿佛他在发什么梦痴一样,提醒道:“殿下,你我只见过一面,我自认从未做过让殿下误解的事情。”
太子呵呵笑了:“孤不介意。”
他抬步进了院子,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楚滢滢,道:“怎么?你不进来?”
楚滢滢冷眼看着他,最终还是跟着他进了院子,太子十分满意,路过荷池时,旁边有一座精致的小亭,他饶有兴致地道:“日后你就在那里,为孤抚琴。”
楚滢滢淡淡地道:“我不会抚琴,也不会为殿下抚琴。”
太子不以为意,仿佛根本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道:“无妨,请个琴师来教一教,孤觉得你甚有天赋,想必不出多久,必然能有所成。”
他自说自话,楚滢滢袖子的纤手渐渐握紧成拳,她意识到,自她踏入太子府中的那一刻起,太子就没想过要放她离开了。
听雪轩的回廊曲折漫长,两侧都是荷池,回廊上挂着水蓝色的纱幔,被清风吹拂起来,悠悠飘荡着,人走在其中,恍若置身九天仙境一般,美不胜收。
太子信步走着,一面笑道:“日后你就住在听雪轩了。”
楚滢滢沉默不语,自打入了听雪轩之后,无论太子对她说什么话,她都不作回应,就仿佛聋哑了一般。
太子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道:“孤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孤也是一样。”
他说完,伸手捏住楚滢滢尖尖的下颔,俯身逼视着,低声道:“为何你没有入太子府?反而是嫁给了崔云灏?他有什么好?”
楚滢滢终于有了反应,她抬眼回视对方,声音轻却坚定无比:“这是命中注定的,殿下,我与我夫君两情相悦,今生今世,什么也不会将我们二人分开,无论生死。”
太子眼中倏然爆发出了厉色,捏住楚滢滢下颔的手指用力起来,令她不自觉蹙起眉头,他短促地冷笑一声道:“好,那孤到时候就将崔云灏的人头砍下来,送到你的面前。”
楚滢滢冷冷地看着他,并不答话,太子见她这般模样,一直强自表现的从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恼怒与忿然。
太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轻轻抹了一把唇角,只见手指上果不其然沾染了血迹,他震怒地看着楚滢滢,森然警告道:“给孤记住了,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便是死了又活,也还是孤的!”
楚滢滢心里一沉,望着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定定地站了一会,胃里骤然翻腾起来,她猛地趴在廊柱,开始剧烈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