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是不是要派人送点东西到圣道宗?”陈瑾初道。
叶扶苏冷道:“一个圣道宗而已。”
言下之意,他不屑于这么做。
陈瑾初道:“是啊,我也觉得圣道宗不足为惧,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叶扶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看来还是课业不够重。”
陈瑾初拉住他,撒娇道:“才没有,一天都在看书、做题,很累。就是关心你才提起这件事。爱一个人要为之计深远,书上不是这么说的么?”
叶扶苏道:“你说什么?爱一個人?”
陈瑾初急忙道:“我什么都没说……我没有说什么,您千万别误会。”
叶扶苏逼近她,俯身,看着她,然后笑了,道:“口是心非。”
陈瑾初脸红了,心说:老子不要脸面么?本来是脱口而出、无心的一句话,非要解读成这样?
“才没有!”陈瑾初道。
叶扶苏笑道:“罢了,本座命人处理一下。”
陈瑾初笑道:“我有个人选,比较合适。”
“哦?”
陈瑾初道:“卫昭很合适,让他去。”
“为何?”叶扶苏的脸色冷起来,说来也怪,只要陈瑾初提到别的男人,他就莫名不舒服,尤其是卫昭,他总觉得陈瑾初与卫昭之间过于亲密了。
卫昭出卖她在先,她这个时候还提到卫昭,这就很诡异!
陈瑾初道:“他是圣道宗的弟子,让他前去,交流起来更方便,圣道宗也不至于拂了长公主的面子;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插手这件事,总归是牵扯进来了,他必然害怕你的报复,已经主动把我们视为敌人,我们此举正好可以消除他的顾虑,一来可以少个敌人,二来找个人去做这活,我们也节省点人力资源。”
陈瑾初想的是,哪怕是无敌,但树敌太多的话,迟早玩完。
叶扶苏不是没想过这个层面,但是,他不会这么做。如今陈瑾初提出来了,他心中又生出其他的考量来,他虽不介意多长公主这样一个仇敌,但背后还有卫家这样的世家,卫家又与诸多士族盘根错节,若是联合起来,自己定然腹背受敌。
但卫昭诓骗陈瑾初,并想用陈瑾初要挟他,这一关,他过不了。
陈瑾初见他不想先前那般一口回绝,猜是他心思有所转动,急忙道:“这个事情不用你出面,我可以去谈。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般谈正事的时候,她习惯性地用“敬称”。
叶扶苏道:“不准你私下里接触他。”
陈瑾初笑了,言下之意,带着人公开见他,就可行了?
“放心,我带着司剑和莲莲去,只谈正事。”陈瑾初笑道。
“你不介意他之前利用你?”
陈瑾初道:“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是,想开了就好,无非就是不把他当朋友了,谈合作嘛,自然是利益至上。”她向来冷静和理智。
“你的课业呢?”叶扶苏歪着脑袋看着她。
陈瑾初道:“我有一套陈氏复习大法,如果今年的题型和难度不变,我应该可以的。若是真的不行,不是还有您嘛!我知道您肯定会帮我的。”
叶扶苏道:“这么肯定?本座可不会为了你徇私。”
陈瑾初笑而不语,若说他不为了自己徇私,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制试,更不可能有国子监的司业等人亲自来教授。
叶扶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笑得傻气,好似担心她受委屈,道:“他若不肯,别为难。我们国师府从不求人。”
“是,我们国师最棒了!”陈瑾初笑道,她也想出去了,回来这么多天,一直拘在国师府,她也闷坏了。
“带司画去。”叶扶苏简短道,因为司画更灵活,他现在封了陈瑾初的功力,没有高手跟在身边他不放心。
“都听您的。”
陈瑾初并未直接上门去找卫昭,在她看来,该端着的时候,姿态不能太低,否则,适得其反。
第二日一早,她让莲莲去给卫昭送信,让卫昭来国师府接她,而她则在府中继续看书。
莲莲回来的时候,道:“我去了大长公主府,那些看门的奴才侧面都不让我进,说我这样的人一年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他们公子可没时间接待。我就在那里等着,盯着门口,还真让莪给守到了。”
“你怎么确认那人就是卫昭呢?”陈瑾初笑道,赵清莲一个山里出来的丫头,没有扭扭捏捏,敢一个人跑到大长公主府门前、被轰走了还敢继续在那里守着,她看重的就是这份泼辣大胆。有些人是窝里横,在家的时候很彪悍,出门总犯怂。
莲莲笑道:“差不多吧,应该错不了。大长公主府走出来的年轻公子,我说你请他来接你,他也答应了,应该错不了,驸马不可能有庶子。”
陈瑾初笑道:“算你激灵。卫昭的确是独苗一根。”
据说是大长公主生卫昭的时候有难产症状,后面再也不肯生了,卫昭老爹碍于名声和皇家尊严也未公开纳妾,没有其他庶出的子女。
“他说什么时候来吗?”陈瑾初问。
莲莲想了想,挠头道:“好像、好像是说晌午时分,接你一起去外面的酒楼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