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卢廿八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我想你是清楚我家少爷的身份的,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的,对吧?”
马贤才暗中恼火,心想被小小一个家仆,敢这么狂,自己平时与卢家子弟,也算是关系不错,现在看来,却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若不是老子一时不慎,已经大大得罪了青羊部,到时定把你们往上官那里一丢就再也不管。
一边盘算着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叫卢廿八吃不了兜着走,一边陪笑道:“那是自然,且请放心,嘉树兄做为首告人,只是去叙述一下案情,定不会有其他事情再麻烦嘉树兄的。”
“而且,我看嘉树兄似乎受了些轻伤。我这便派人去请郎中,待得嘉树兄到了衙门,先致伤,你看如何?”
卢廿八神色稍缓,“嗯”了一声,便走到卢嘉树身边,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卢嘉树似乎终于清醒了些,点了点头,闷闷道:“那就去吧。”
接着,又跳了起来,指着白子规吼道:“到了那里,我定要叫你不得好死,叫你全家跟着你受尽折磨而死,叫你付出代价!”
白子规看着另一侧的墙壁,没有理会他。
“你……”卢嘉树正欲再发作,卢廿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少爷,这小子现在嘴硬,死到领头尚且懵然不知,我们在这里发作也是无用。”
卢嘉树刚瞪了他一眼,卢廿八忙接着说道:“不如我们让卢十七回去禀告老爷、夫人,到时候到了郡府衙门,定有办法判他一个大罪,到时顺藤摸瓜揪出他全家,交予少爷处置,那才好看呢。”
“至于青羊部,他们也非得付出代价不可。让他们以后在这眉州城里,见到咱们卢家人,都得绕道走,那时少爷的朋友们,都知道这是少爷做下的大事,岂不威风。”
这句话明显正中卢嘉树下怀,他立时眉开眼笑,似乎遐想起了在朋友中众人夸捧、威风八面的场景。
但随即,鼻子嘴唇都是一阵剧痛,将他的遐想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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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恨恨地一挥袖子,将卢廿八甩开,骂了一声“废物”,这才拂袖而去。
走出数步,又回头甩下了一句“你去办”。
卢廿八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卢十七去了。
另一边,姜青峰、白子规等人也答应了去往郡府衙门,正在等着马贤才招呼人找来担架,将那些受了伤、倒地不起的人抬去衙门。
“白鸟,刚才那位马大人,”姜青峰颇为讽刺地将“大人”二字加重,“要我们去衙门,你为什么一口答应呢?”
“此事并非我们理亏,而是那卢嘉树行人神共愤之举。”
“我们若是不敢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理亏吗?倒时便只能任由那卢嘉树等人栽赃我等,那才真麻烦了。”
“况且,我们不去,还有谁能为这个孩子讨回公道?”白子规答道。
“话虽如此,可这里毕竟是卢家的地盘,他们多年经营,尽在此城。我们青羊部在城中的布置,多半是不如他们的。”
“到时说不定指证不得他不说,还要被倒打一耙。”姜青峰颇为忧虑。
“即便如此,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为了那个无辜冤死的孩子,也非去不可。”白子规正色道。
“况且,”白子规悄悄指了指一旁的石搏、石钰龙二人,“你看两位石叔叔,之前除了说破了你的身份之外,一直一言未发,放任我们张口发言,倒像是在历练我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