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前那禹家追击者散发出的气息来看,白子规猜测此人不只是冲穴境前期那么简单。也是如此,出自大家族的他,手中的兵刃也绝对不会是凡品。
七品兵刃是冲穴前、中期修士的标配,但是由于其价值非凡、有价无市,并不是所有冲穴境修士都能用得上,有些实力一般、没什么背景的散修,用的可能还只是普通的六品兵刃。当然,禹邵周并不存在这个问题。他用的肯定是七品,甚至有可能是八品。
因此,白子规是不敢用逐风去跟他硬碰硬的。用六品宝器碰八品法宝,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的,而且那柄大斧还是重兵器,不到万不得已,就算是八品剑器,他也不会选择硬碰硬。更不用提,两人之间修为上的差距了。
因此,他使出的是一件九品巅峰法宝,剑名“太白”,是一柄即为纯粹的庚金宝剑,乃是白子规到目前为止,所能够勉强驾驭的最强法器了。但是即便如此,硬碰硬之下,他也吃了个小亏,被逼得连退数步,若不是还有阵法替他挡住了后续攻击,现在可能已经吃了大亏了。
他心知此等大敌非同小可,自己的实力确实是远远不及,因此也就绝了继续硬拼、试着确定两人的实力比重的想法,而是全力催动阵法,通过阵法与之对抗。
他知道先前的连番胜利,终归还是让自己有些骄傲了。出道以来,除了整天被大哥吊打,他还真的是未尝一败。因此,即便心知自己的实力差得还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心里也难免会起到一些天下英雄不过如此的想法。
然而这一次,实力上的差距让他终归还是清醒了过来,认识到先前在梁州,是有爷爷、大哥庇护着,让他面对的始终都是同辈修士,没有人能够以大欺小面对他。但是现在,没有人庇护了,对手会是比他大了几十岁、修为高出两个大境界的对手。
当然,他也并不会妄自菲薄就是了。他的年纪还小,不说与禹邵周同龄,只要再过几年时间,他有十足的自信能够稳胜于这个对手。
禹邵周当然是不会这么想的。每个境界的突破谈何容易,不乏有前期突飞猛进,突然到了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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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就卡死整整一辈子的人。即便是能突破,他也没打算给白子规这个机会了,而是要让这个少年就此折戟于此。
此时被阵法困住,这让他又惊又怒,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并不觉得这个小子布下的阵法,会让自己无法破解。从先前对拼的那一招来看,白子规的修为不弱,即便是一些初入冲穴境的弱者,也不是不能抗衡一二。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了。他绝对没可能与自己相抗衡。
难得的是他手中的剑,那是非同小可,即便是自己的八品大斧“摧山”,在硬碰了一下之后,宝光也黯淡了一丝,甚至开始隐隐哀鸣。这也让他一下子起了贪婪之心。
“小子,这种宝剑你还没有资格拥有,给我交出来。”他冷笑一声,手中巨斧锋芒一道罡气,向着面前的阵法劈了上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阵法却并没有直接被一斧劈碎,反倒是一阵震动之下,光芒大放,如同劈入了棉花堆中一般无处着力,随后有强烈的反震力顺着他的大斧蔓延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阵法不仅没有被劈碎,甚至连一点裂痕都没有出现,还是如同先前一般地稳定。
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可能布下如此强横、精妙的阵法?这阵法最起码也得有七品了,甚至更强。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阵法之中的灵气,赫然便已经汇聚成了一道锋利的剑芒,随着剑芒落下,又仿佛化为了无数薄而透明、如同春风一般和煦的剑气,让人几乎看不见剑路,又仿佛看见了冰雪融化、南雁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