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闷哼倒不是他承受不了手上的疼痛，而是因为暂时失去的主动防御的肉体，被触动之后所自然而然的吐气开声、卸力之举。事实上，在这么瞬息之内，仅仅只靠捏手的话，他是不会受什么伤的，毕竟肉体的底子在这里。

但是，这一声出口，无论如何，就意味着这个见面的试探，李昌是已经输了的了。他们又不是在生死相搏，只要谁确实落在了下风，谁就已经算是输了，之后也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好了，也应该差不多了吧？你们年轻人也认识过了，到时候进了太学都是同窗，还是要相互帮助才好。”眼见得李昌有些不服，辛敏行及时转过身来，将两人的交手给打断了。

李昌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一则辛敏行积威深重，他不敢反抗，二来也是心中深知，无论自己是大意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罢，那都是自己的问题，两人公平交手，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的。

况且，这一次的关键说到底不是胜负，而是要两人能够认可彼此。他能感觉到，白子规多少有些后力不济，因此认定只要再耗下去，只要自己不露破绽，胜的必然是自己。但是，他也认可了白子规本身的实力，以及在最关键时刻，以下搏上、逆转战局的时机把握与决断。

“好啊，等回头有空，我们再比划比划。”他的眼中投射出了浓浓战意，用力晃了一下白子规的手臂。

白子规心知因为自己还远未恢复的缘故，已经完全被小看了，不过嘴上倒是没有说什么，况且李昌的真实实力怕是也完全没有展露出来，因此也没有什么愤懑或者是自傲的情绪，只是一笑：“好啊。”

……

“事情就是这样。这位寒校尉在某种程度上，与现在的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应该说他受命于与我们有着共同利益的人，因此可以算作我们的同盟，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但是并不能完全信任。你已经认识了他了，其中的轻重你自己把握。”白子安带着白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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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门上缓缓走下。

他带着白子规去见那名寒校尉的时候，寒校尉正带着部下在巡城，而且因为上林苑事件的缘故，恐怕这名城门校尉整整一天都得待在城头，因此也就让人带着白子安兄弟二人，直接来见自己了。

“那么，这位寒校尉是谁的人？”白子规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觉得呢？”白子安侧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

“虽然我还只是一介平民，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会不知。当今的皇帝是一位有主意的帝王，自从亲政以来，就一直在试着把握自己的权力，称得上精明强干。这样的人会把整个长安外城，交在不完全可信的人手上？”白子规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所以说，你觉得我是不完全可信的吗？”白子安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你会可信吗？你觉得我不敬皇权是谁教出来的？确实，我认为皇帝的存在是必要的，而且皇帝既然要把握自己的权力，就势必不会愿意头顶多出一大群仙人太上皇，因此他们是我们的天然盟友。也许他有心胸能够用你，但是我们终归不可能完全一条心。”白子规同样停下了脚步。

“没大没小。”白子安在弟弟的头上轻轻拍了一掌，然后又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还有点事情，今晚去找你，你先收拾收拾，到时候就跟着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