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假装醉酒投怀送抱时,可没觉得丢人。”江流年轻声耳语道:“我可不信你会乖乖听话,还是抱握在手里比较可靠。”
“谁投怀送抱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申明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挣扎了,因为这怀抱该死的并不排斥,甚至留恋,她心想:反正要是非嫁不可,吃亏的也不是她。再说这人自己也并不讨厌,要玩,她还是很乐意继续下去的。
到了药铺,药童看见江公子抱着一个女子进来了,立即把自己的师傅叫了出来。
王大夫小步跑到已经坐下的沐漫夭面前,弯腰敲了敲她的左膝盖,问道:“痛不痛?”
沐漫夭尴尬了两秒,讷讷道:“不痛,大夫,其实……”
还没说完,大夫一边撩裙角,一边道:“我看一下你……”还没说完,就被江流年打掉了手掌,顺道拎了起来:“他腿没伤。”
王大夫愣了两秒,捂着通红的手背,没伤着你抱过来干嘛,是痛的走不动路了。
他看了江流年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姑娘是伤到了哪里?”
江流年一遇到他人,就开始自己遗世独立的姿态,哦,就是懒得说话。
沐漫夭看江流年没有回答的意思,弱弱的举起受伤的左手:“我,我烫伤了。”
王大夫拿着沐漫夭的手左看右看,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流年,问道:“恕老夫学识浅薄,不能看透伤在哪里,姑娘可知?”
沐漫夭尴尬的看着现在连红都没红,完好如初的左手。又看了看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生怕自己跑了的江流年。也小心翼翼的说:“你仔细看看,我小拇指头上有个小水泡。”她紧紧盯着王大夫,生怕他背过气去。
王大夫听此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当场去世,幸亏他常年与江流年打交道,内心已经被练就的如铜墙铁壁一般,他干笑两声:“哦,那确实挺严重的哈,我去给你找个药膏涂一涂。”
沐漫夭听此一把拉住王大夫,连声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是被逼着来的,我啥事也没有,您忙去吧,我走了。”说完就要离开,被江流年眼神凉凉一扫,立刻又乖乖坐下了。
心想:我可不是怕他,我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大夫也看明白了,敢情这江公子是强抢民女啊,自己这是助纣为虐啊,王大夫哀叹了一番自己的命运,就去拿药了。
沐漫夭不安的望着四周,高大的檀木柜台,羊毛垫子的板凳,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书童的捣药声。
这是她从来不敢奢望进入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看诊费,拿药费,就可能是她几年的生计。
她不禁开始担忧费用了,想了想,扭头对上那双美眸:“我没钱。”
他轻笑:“我知道。”顿了顿又说:“我付钱,日后还我。”
沐漫夭听此,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本来就是因为你,凭什么你不负责?”
江流年似笑非笑:“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突发性发呆。”
沐漫夭听此一呆,无力的坐下,越想越生气。
王大夫感受着屋里诡异的气氛,战战兢兢的把药涂完,飞快道:“一小时过后就好了。”然后迅速离开。
沐漫夭问小药童:“这多少钱。”
小药童算了算:“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自己一年最多能剩下二两银子。不带利息,自己也要还他一年半。
沐漫夭脸色白了白,回头就要和江流年理论,反正这三两银子,她绝对不还。
还没等她开口,江流年道:“银子不用还,你只需要答应嫁给我。”
沐漫夭听此反而更加生气:“你做梦。”说完气呼呼就要离开,虽然他长得好看,但自己也不能白白卖了自己,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江流年看着自己真把她惹恼了,迅速转变了态度,快步跟上。
“我刚刚说的不对,我是喜欢你,想娶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聘为正妻,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此生不弃,愿连理相缠,只一人共白头。”
沐漫夭冷笑:“公子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喜欢我,未免太过轻率,公子,我现在没兴趣和你玩了,你若真是无聊,不若去花楼酒楼去逍遥去,小民告退。”
江流年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还真是把我忘了,这决绝想性子,倒是半点没变。
他握了握拳,是自己急切了,怕这次再表达不清,让她猜忌,怀疑,痛苦。却忘了如今的自己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