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就像是一个城市的清洁系统,如果说对比人类身上的器官的话,就是消化系统最末端的部分。
一些已经干涸的下水道,还没有那种令人反胃的气息,但是大部分都还是让人不禁作呕。
“你就是在这个下水道爬上来的。”
“没错,当时可没看到什么鼹鼠人,而且这个下水道似乎并没有和主干道连接。”
贝利亚走在最前端,用他身上的执法设备照明,会在下水道使用火焰能力有极大可能引发氨气爆炸,从而引起下水道的连环爆炸。
地面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东西,两边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从废旧管道里滴落的水都是各种奇怪的颜色。
“天启之后,下水道的环境明显比之前更恶劣了,由黑榜管辖的那些地方好歹还做了些净化,这个地方真的有人会住吗?”
“会,而且有很多人。”
贝利亚的回答十分干脆,甚至在语气之中,还有一些感慨。
就在两人继续前行的时候,忽然传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对他们高喊。
“别过来!”
随后就是几声枪响,对方就像是在示威一样。
“安德鲁?是你吗安德鲁?”
贝利亚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电子枪,随后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就试探性的问了两句。
“贝利亚?”
“真的是你,你怎么搬到这个地方了?”
不出所料,贝利亚和这个下水道的鼹鼠人确实认识,执法器的灯光被调整更加明亮,让黄岐看清楚了对面的人。
一个五十来岁的白人老头,正靠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枪,腹部似乎正在流血。
“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伤口?”
“没事,一点小伤口罢了。”
贝利亚三步并作两步也不顾对方身上的恶臭,就直接走到他的身前,紧随其后的黄岐看见对方身上的伤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对方的腹部被破开了一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洞穿了一样,伤口非常的规整,流血量并不多,但是组织液在不停地向外渗。
黄岐又把目光看向了地面,血迹似乎从另外一边延伸过来,他的目光顺着血迹的方向寻找,看见了一个液压电竞椅。
黄岐看了看这个椅子,又看了看流血的安德烈,大概已经推算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对方可能是在搬运这个椅子的时候,液压装置发生了损坏,然后里面的金属零件被弹射出来,直接洞穿了对方的腹部。
紧接着黄岐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各种被捡来的垃圾堆放在一起,有破布塑料碎掉的花瓶用来装水,还有一个自制的简易滤水器。
刚睡觉的地方似乎就是那一张破旧的沙发,上面还摆了一床已经发霉的被子,只是隔着三四米都能闻到刺鼻的霉菌味。
“你怎么会跨越两个城区来到这里?”
“住在这里的一个朋友死啦,我来帮他收拾东西,但是没想到我也好不到哪去。”
安德鲁的声音非常虚弱,语气中还能听到他些许的自嘲。
“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我必须要带你去寻找一个治疗者。”
贝利亚的语气非常激动,竟然不顾对方身上肮脏的油污,就要抱起他离开这里,但是却被安德鲁给拒绝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活着已经够辛苦了,可能这一次意外就是要告诉我回归蠕虫之母的怀抱吧。”
黄岐可以看到安德鲁的脸色已经非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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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一根钢管没有刺破他的动脉,是长期居住在下水道,使得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加上体液的大量流失,现在还能够说话,已经是一个奇迹。
作为一名医生,他并不想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亡,但是眼前的安德烈已经是在生命的最末端,对着眼睛能看到对方的身上长出了一些细小的肉芽,似乎就是这些东西在提取着营养,维持他的生命之火不熄灭。
而且这些肉芽已经深深的和他周围的环境长在一起,一旦强行移动,那他的生命将会在瞬间消亡,这应该就是属于他的能力。
“我很累,我很想睡觉。请留给我最后一次体面的机会,等到蠕虫之母降临以后,你再回来吧。”
这句话以后,安德烈就把头转向了沙发的里侧,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男人,握着拳头转过来。
“先生,我们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吧。”
“好。”
对于这个要求,黄岐并没有拒绝,一个男人死前能保留最后一丝体面,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他能看出来眼前这个执法官,身上似乎也有着很多故事。
该离开下水道以后的贝利亚似乎非常失落,他呆呆地坐在马路旁,手中不断闪出火球,随后又在手里不停地旋转。
“来一杯?”
黄岐走进了旁边的酒吧,点了一杯酒,他觉得这个时候也许酒精能够让对方放松一些。
接过酒杯的贝利亚用十分复杂的眼光看着黄岐,身上的衣物就需要500个能量点,这是他一个星期的消费,这还是基本消费。
“你这样的公子哥是不会懂的,那些生活在下水道里的鼹鼠人,有着三条规矩。”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