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原本家里的活计大多是顾徐氏母子五个负责,实则惯会偷懒的顾二丫也就是帮着挖些野菜,偶尔帮着喂一下养在后院的鸡而已。
尤其每次跟顾三丫一道上后山,不玩上个把时辰,基本见不着人影。也就是顾大丫这段日子受了伤,不得不卧床休养,顾二丫被迫得多做些活计。
可现在,除了做饭,剩下几乎所有的活计都落在了顾二丫身上,若是做的不好,亦或者没能按时做完,那就只能饿肚皮。尤其连院门都不许踏出一步,顾二丫那心情可想而知。
顾徐氏心疼她那二闺女,有心想偷偷帮着分担一些,却被顾大丫给拦住了。
已经能下床的顾大丫劝慰道:“娘,你若还想让阿奶早些消气,不再罚二丫,这回可得听我的……”
顾徐氏何尝不明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咬咬牙,点头同意的。
偏偏这时顾二丫进了东厢房,听到了顾大丫竟不让顾徐氏帮她干活,瞬间怒上心头,几步便冲到了顾大丫跟前,推搡道:“顾大丫,我没你这样黑心的大姐!”
顾大丫不曾防备,一个踉跄,若不是顾徐氏在一旁搀扶了一把,只怕又该摔倒了。
“二丫,你……”顾徐氏不由地提高了说话声,“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
“我有啥错?!原本就是我跟他拜的堂!”顾二丫梗着脖子,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胡诌了一句,“而且爹当初就瞧上了,要不然阿爷也不会让我跟他拜堂!”
“你爹?我,我咋不知道这事儿?”顾徐氏有些傻眼,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要说已经失踪三年多的顾承简看中程仕远,决定将顾二丫许配给他,简直天方夜谭。
三年前,顾二丫才湛湛十岁,年长两岁的顾大丫不是年纪更合适?!再者说,程仕远那时一个落魄书生,勉强养活自己都困难,唯利是图的顾承简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偏偏顾二丫这般胡诌,顾徐氏竟然相信了。
不过顾徐氏到底性子绵软,更不敢忤逆顾方氏这个婆婆,便轻声劝慰顾二丫道:“二丫,就算真是你爹的意思,现在也是你小嬢嬢的。听话,回头娘托人帮你找个可心的好人家。”
“凭啥啊?!”顾二丫自然不乐意,这连日来从早忙碌到晚的辛苦,在这一刻尽数化成了满腔怒火,“都是顾家的子孙,难道我爹不是阿爷亲生的?!”
“凭啥她顾五宝就可以啥活都不做,连养个野味都能吃肉喝奶!我就得从早干活到大晚上,连饭都吃不上?!凭啥他顾承箔能去县城书院读书考科举,我弟成子都六岁了,连字都认不到几个!凭啥?!都说有后娘就有……”
“住口啊,二丫我让你住口,你听见没?”眼见着顾二丫越说越过分,顾徐氏赶忙呵斥道。可惜顾二丫最后那半句还是说出了口。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凭啥!”顾琬不知何时站在了东厢房的门口,怀里抱着圆滚滚的小团子,小胖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神情淡然。
顾二丫双眼恨恨地瞪着顾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