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顾琬没有读心术,要不非在一旁附和一声“好直觉”。顺便再不客气地奚落一番:就你们这种将媳妇当外人,却还惦记媳妇嫁妆,死抠死抠的自私鬼,竟然还想娶到媳妇。简直……花神娘娘瞎了眼!
至于顾承简此刻没在家,自然是顾方氏让梁村正想法子将人支开大半天。
梁村正乐得卖顾方氏的好,于是就让人一大早将顾承简请到家里,说是想让顾承简陪着一道去县城那边打听一下交税粮这事。顺道再好好唠唠嗑,打听一下顾承简这些年在外头的见闻,也好涨涨见识。
按着顾承简骨子里,一朝得势一准显摆得瑟的性子,岂会错过如此好的臭美吹牛机会?就算想起吴家兄弟俩今个儿会上门求亲,也觉着自己已经将这事告诉过家里的婆娘了,顾徐氏自然会接下聘礼。回头再找个好日子,将人送去吴家就成。
所以事情的进展,能如顾方氏跟顾琬预期那般顺利,也并非没有缘由。
趴在木窗边的顾三妮,自打吴童生进了前院,便觉着这人瞧着挺眼熟的,此前必然在哪里见过。便轻轻碰了碰就在身边的顾琬,压低了嗓门道:“五宝,你觉不觉着那个叫吴长生的,瞧着有些眼熟?”
顾大丫在一旁附和,的确眼熟。
顾琬的记忆很好,更何况能让她们三个都觉着这人眼熟,那便只有在县城过端午那天遇到过这人。眨眼的功夫,顾琬便将这人给记了起来。
不就是在望江楼跟在那位杜二少后面偷窥的猥琐男嘛。当时穿了件墨绿色的书生袍,卑躬屈膝地跟在杜二少后面,没能当即将人认出来,也很正常。
谁能想到,此刻在顾家趾高气扬,拿着鼻孔对人的吴童生,在杜府二少跟前却是另一副嘴脸。
如此一来,就更不能将顾大丫嫁进吴家了。
生怕出幺蛾子的吴童生,也顾不得没在家的顾承简何时能回来,开门见山直接道:“顾家婶子,既然顾叔没在家也无碍,您好歹也是长辈可以做主。不如就收下这些聘礼,换了庚帖,回头再挑个日子……”
“啥,这些是聘礼?!”顾徐氏也不等吴童生将话说完,真气恼地跳了起来,甚至破天荒地抓过放在墙角的笤帚,冲着吴童生便打了过去。
都说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顾徐氏哪怕性子再软绵,在气头上时那战斗力也是不弱的。更何况耳濡目染这些年,也多多少少从顾方氏这边学到了一些皮毛。
“你个丧尽天良的!就你这样的缺德货,还是啥童生呢,啊呸!”顾徐氏一边痛骂,一边冲着吴童生便是一顿毫无章法地笤帚伺候。
吴童生一时不察,脸上被笤帚那坚硬的枝条给扫到,顿时觉着火辣辣的疼。要命的是,笤帚上还沾染了好些鸡粪,一股子浓郁的屎臭味迎面袭来,吴童生瞬间有些反胃。
“娘,您干啥打俺二弟啊。”吴太生一脸疑惑地看向顾徐氏,诧异地问道。
顾徐氏当即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更是火上浇油,瞬间激发了顾徐氏满腔怒意:“好啊,我说呢,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咋连个婆娘都没娶过。感情是个二傻子!滚!给我立马滚!”
要说这吴太生,真不是二傻子,不过是智商比正常人低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吴太生,为人老实且天生神力,又从小听话,此前听爹娘的话,现在听吴童生的话。